战斗依然在进行着,在这杨县官道之上,战马嘶鸣,喊杀动天,虽是陈鱼的队伍在人数上少了一倍,但在他与左更江小白的鼓舞之下士气涨了不少,秦人本就好斗,一个把战斗当做职业的民族所需要的正是这份士气。
所以,两只队伍在拼杀了数个来回之后,战斗的结果出来了。
陈鱼一方只剩十五名兵士尚能动作,而对面弩手阵营八十余人已是只剩下了那指挥官一人,看到自己的队伍全军覆没,指挥官骤然掷出了手中纯铜而制的戈。
“拦住他!”陈鱼横剑挡住了这短戈,宝剑在短戈上磕出了一阵火星,震的陈鱼手臂发麻。
见这名指挥官想走,陈鱼大声喊了起来,于是这剩下的十五名兵士与左更江小白各自举着手中的刀剑,将官道堵得个水泄不通。
哪知这指挥官并未下马,而是纵马空手朝着几人冲了过来,将至人前,坐下之马竟是飞跃而起,足有一人多高,径直从江小白头上飞了过去。
看来这是一匹键马。
由于这混战已久,陈鱼与左更江小白等人所乘之马早已受惊而去,看到这指挥官飞速而过,陈鱼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远处路中看着战况的灵儿。
顾不得身上的伤,陈鱼朝着最近的一匹马奔了过去,许是这马受了惊吓,看到陈鱼奔来转身便走,同时转身一个横踢,正中陈鱼的肩头。
几日以来陈鱼受的伤极多,此时又受了这一蹄,登时口吐鲜血的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了一声闷哼。
“连特麽一匹马也这么对待老子!”陈鱼手拄着剑慢慢站了起来,看着那指挥官的方向,可是只有左更江小白与那十几名兵士的身影,哪里还有那匹健马以及指挥官其人。
当然,也没有了灵儿的身影。
陈鱼咬着牙找到了另一匹马,蹬着马鞍上的简易马镫翻身而上,不顾江小白等人的劝阻,单手持剑朝着指挥官的方向追去。
江小白同样也受了几处伤,但都是无足轻重,看及自己要保护的方士又一次在阵前冲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吩咐其余兵士找其了马匹,派二人去往杨县方向找当地县令,另外的人悉数被江小白带着追赶陈鱼而去。
昏黄暮色,满身是血的一只队伍格外的引人注目,但也仅仅是注目,来往的商贩自然见到了那名指挥官与灵儿,但也只是怔怔的看着,直到又是一个满身鲜血的人纵马而至,极远便问可否见一人一马而过,商贩只是抬手指了指,这单手持剑之人便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去,商贩深吸了一口气,慨叹竟有人在杨县大肆动手,自己还是走的远些好,以免谁来给自己定一个百步之内没有见义勇为的罪名。
在那一刻,商贩想到了当年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
商贩刚走了二十步,又是一支队伍骑马而至,与之前那人一样,身上满是血污,当前一人便要驻马询问商贩,商贩依然抬手指了指那个方向,这支队伍便从自己身边疾奔了过去,看到人影在暮色中变淡,商贩不敢再从大路走了,绕着小路朝家中赶去,他要把自己所见告诉家中的老母,以及村子里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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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这一追便是数十里,过了二个村庄以及询问了数名路人才确认了指挥官的方向,茫茫暮色中,陈鱼纵马而行,就在他以为没有什么希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有人将灵儿救下了!
至陈鱼到赶到之时天色已是能看到星月之辉,依然是一条荒无人烟的大路上,二人对立着,其中一人正是那名自己追了数十里的指挥官,而另一人则是一身乞丐装扮,在二人不远处,灵儿正怯生生的站着,手中握着一块石头。
指挥官听得马蹄响动,回头看到了陈鱼的身影,当即发狠朝着那名乞丐冲了过去,再看这乞丐只是昂着头,脸上满是一阵不屑,骤然一拳击在了指挥官的脸上,等到陈鱼的马到得二人身前的时候,指挥官正慢慢的朝地上倒了下去,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多蒙这位壮士搭救,在下感激不尽。”陈鱼翻身下马,对着眼前之乞丐行了一礼,远处的灵儿见到来人正是先生,扔掉了手中的石头跑了过来。
“我要你的剑。”乞丐没有回答陈鱼的话,打量了一番陈鱼将目光定格在了陈鱼的剑上。
“壮士请接剑!”陈鱼没有一点迟疑,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好剑!”乞丐提剑在手,挽了一个剑花赞道。
“敢问壮士名号。”陈鱼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按他所想此人这般身手却是一身乞丐装扮,定是一位隐士。
“怎么还想要回你的剑不成?”乞丐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壮士说笑了,宝剑赠英雄乃是千古之谈,在下只是觉得这剑只为一防身之物,与我的灵儿比起来还是太轻了。”陈鱼看着这乞丐高声道。
灵儿在陈鱼身后站着,她知道那剑对于先生的意义,在陈鱼递剑的时候灵儿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此时听得陈鱼说起我的灵儿之言,灵儿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身前的先生,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乞丐没有回应陈鱼的话,他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剑,从剑身的材质到剑刃的锋芒,从剑上的珠玉到剑柄的雕纹……
忽然这乞丐站住了,慢慢转过了身遥望陈鱼。
“这是女子的剑?”
乞丐看到了剑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