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白几人看陈鱼许久未回,便找了过来,发现并无陈壮身影,问及陈鱼,陈鱼只是笑了笑,说陈壮下山去了,众人看陈鱼神色便没多问,陈鱼对着墓拜了拜,回了山洞中。
陈胜是我哥?如果历史是真的,那么陈壮这二年应该没事,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但是二千多年前的东西谁又能说的好,史记吗?帝王政策把史书改了的也不是没有,自己所到的秦朝到底是不是书中那个秦朝,如果是那么自己要怎么办,若不是,自己又将如何取舍。
于是,陈鱼看着山洞中的竹器开始了沉思,邵白又找到了一些药,同时还打了一只袍子,喊了黑皮二人将袍子剥皮取肉烤了起来,待肉香味飘满整个山洞,邵白持短刀将肉分成了数份,分给了众人,拿了一份走到了陈鱼面前。
“陈鱼兄弟。”邵白已经知道陈鱼的年纪,没有再称呼他仁兄。
陈鱼点了点头,接过了肉。
“有什么打算。”邵白一口咬在肉上,油冒了出来。
“去咸阳。”陈鱼看着邵白的吃相,也是有些饿了,扯下一条肉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虽是没有调料,却有着那么一股原始的肉香。
“那邯郸郡守……”
邵白又想起了陈鱼那句有关谋略的话,但是看陈鱼此时的境遇没有提起,只是试探性问着,看陈鱼的态度。
“择日而行。”陈鱼没有说杀,也没有说不杀,只给了邵白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极为熟悉陈鱼脾气的邵白有些摸不透陈鱼了,只得站起身,算是默许了陈鱼的意见,往黑皮马飞魏必智方向走去。
几人之中多了一个女子,倒显得有些不方便起来,再加上山中消息闭塞,没有人知道邯郸郡城中事态进展到了哪一步,如此过了八日,陈鱼看了看,找到一块杨木,用邵白的短刀照着他见过的验刻了几张木片,拿起其中一枚。
“我下山看看。”
其他几人纷纷担忧了起来,倒不是担心陈鱼刻的不好,而是担心陈鱼这几天性格的转变以及这次下山陈鱼的意图。
如果说陈牛没死时候的陈鱼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那么此时的陈鱼更像是一柄重剑,倒真有些像老叟的那句话了。
纵横捭阖,冷心为上。
带着纵横家的思维,陈鱼下山了,但没有船,因为船让老叟划走了。
陈鱼身着皮裘,外面穿着洗过的长袍,从山路往山下走去,途中陡峭横生,龇牙峭壁,让陈鱼更加惊叹于这个山洞的神奇,同时也有些担心陈壮,仗着身手步行了一夜,下了曲梁山。
就在陈鱼到山下的时候,天下起了雪,这雪来的是那么悄无声息,那么静然,陈鱼踏在雪上,捧起一把河水喝了一口,冷。
陈鱼想到了一句诗,十年饮冰,难凉热血。随即又摇了摇头,饮冰与饮冰还是不同的,更不用谈什么热血了。
踏着白雪,走在茫茫之地,陈鱼认了认方向,走了一段遇一老翁打听之后才明白,此地并非磁县所属,而是有些远的曲梁。
浩浩荡荡曲梁山,横亘邯郸云水间。
那便走吧,直是走到天色将黑饥肠辘辘的陈鱼才看到了邯郸郡城的所在。
城门前戒备森严,比起他劫牢之前人数多了一倍,城门前的画像也是多了几副,下面分别写着赏金多少。
陈鱼仔细看了看,看到了依然肥头大耳画像的自己,之后便是邵白,再往后几人他不认识,最后二幅,一幅是女子像,陈鱼看出了画的正是苏芷烟,而另一幅则是有些模糊,下面写着悬赏的人名,发克油。
陈鱼当时用的验与转,后来邯郸郡守派人去太原郡查明并无此人,但分明是此人劫了邯郸大牢,定是那邵白的同伙,又不知其名号,只得先把这个名字写上去,却因没有太多人见过这个“发克油”的面貌而画的有些模糊,加上邯郸郡守追赶陈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人正是陈鱼。
也是陈鱼胆大,没有从南门进城,而是绕到了当天的东门,在一行人后面排起了队,手中抓着精心篆刻的木片。
守城的兵卒士伍一一查看着进城之人的木片,抬眼看了看陈鱼,接过了陈鱼的验,回身仔细看了看城墙上的画像,迟疑了片刻,将木片还给了陈鱼,陈鱼点头接过木片,往城中走去。
“站住!”守城卒在后面喊了起来。
“大人还有何事?”陈鱼从容淡定的转过身,拱手行礼。
守城卒摆了摆手,似乎对陈鱼波澜不惊的态度表示认同,接过其他人的木片,没有再看陈鱼。
陈鱼松了一口气,对于他的伪造技术还是很自信的,因为他执行过很多的任务,同样也刻制过许多的印章,与那种高精度印章比起来,这所谓的验和转倒成了小儿科。
天色将黑,陈鱼忍着肚中饥饿在城中走了起来,身无分文的他忽然想到了一处住所,顿时加快了脚步,往郡守府方向走去,麻布与皮毛混在一起做成的鞋子踩在雪上,嘎吱嘎吱……
郡守府附近,陈鱼又看到了那处极为干净的庭院,只是院中的雪并无清扫的痕迹,陈鱼左右看了看,推开了院门。
再往里面走去,直到房屋门前,陈鱼有些忐忑,这院子是他与老叟相见之处,而今老叟已是对他有救命之恩,自己再来麻烦他老人家有些说不过去了。
或许是天气的寒冷,又或是腹中饥饿之感,陈鱼硬着头皮伸出了手,推开了屋门。
没锁。
陈鱼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