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有形,为何要将其比天涯。
天涯无尽头,为何天涯尽头无处家。
“灵儿!”陈鱼眼尖,看到了灵儿的异常,冲了过来。
持剑大汉被陈鱼这一喊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的剑上多了一双手,正握在剑身上朝下拉去,正是自己左臂下的女娃,眉头一皱,微微发力,在剑身离灵儿的颈项还有一丝的时候短剑停在了空中,大汉抬起头,看着冲至面前的陈鱼心中暗骂了起来。
这哪来的女娃,竟是自己寻死,要死一会再死,还要用你从这逃出去呢。
一道鲜血从灵儿的手上流了出来,顺着带棱的短剑流到了剑尖处,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许是灵儿用不出什么力气,松开了握剑的双手,垂在了一旁,手心的肉翻了起来,往外渗着鲜血……
砰!
“让你的人都散开!”持剑大汉抬手一剑柄敲在了灵儿头上,同时看着陈鱼以及他身后庶长刀下的短杵大汉。
持剑大汉用剑指着陈鱼大喊了起来,他与那短杵大汉本是阳谷县之暴民,后听得左慈居于范县,便商议与兄弟前来刺杀,为的就是让秦始皇无法见到左慈,见不到左慈嬴政就没机会长生,再令寻刺秦之事。
刺秦的不止有荆轲与秦舞阳,张良,以及击筑的高渐离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在刺秦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慷慨之士,只是他们都没有成功而已,于是便有许多人譬如这佩剑短杵兄弟二人将目光放到了别处,比如去堵截出海的徐福,还有这个东郡陨石上的左慈。
可徐福周围有数艘大船,且行踪不定,这兄弟二人便从阳谷来到了范县,听说这左慈身旁只有十几名尉的时候,二人拟定好了计划,却不想在此地触动了陈鱼的逆鳞。
陈鱼在孤儿院长大,那种在骨子里滋生的狠棘之下有着对感情以及亲情一种常人难以感受的重视,譬如陈牛,譬如一样相貌的灵儿。
陈鱼眯着的眼微微一颤,回身走到短杵大汉身前,抬手一拳轰了过去,似要用出全身力气一般,一拳竟是将扣着他的庶长震的退了半步,随着陈鱼收拳,短杵大汉倒在了地上。
“兄长莫要管我,快走!”短杵大汉只来得及喊出一句……
陈鱼抬手遣散了庶长以及其他几名尉,手中同样拿着一柄剑指着地上的短杵大汉,抬头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大汉。
你!
持剑大汉听着屋外的动静,知道想要兄弟二人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瞪了陈鱼一眼,记住了这个左慈的样貌,夹着灵儿到了窗前,踢开了窗上的木板,佩剑抵着灵儿,跳了出去。
院中已是站满了尉,庶长手持短戈冷冷的围住了大汉,屋后一阵响动,陈鱼跟着跃了出来。
“莫要跟过来!否则我便杀了这女娃!”
大汉一边喊着一边朝着院门挪去,佩剑胡乱的挥舞着,庶长几人看了看陈鱼,发现这位左先生并没有什么出手的命令,只得使人从中让出了一条路,就这样持剑大汉挪到了院外,四处看了看,看到了一处空地,咬了咬牙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手中女娃朝着空地掷了过去,同时转身提剑顺着大陆飞奔而去。
陈鱼一直与大汉保持着距离,看到大汉竟是将灵儿扔了出去,目呲欲裂一般,恨不得肋生双翅一般,如一只猎豹般朝着灵儿的落地点奔了过去,但还是差那么一丝,灵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带起了一阵尘土。
陈鱼连忙托起了灵儿的头,检查着身上的伤痕,发现灵儿口鼻中已是渗出了鲜血,探手搭了搭,脉搏有些微弱,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柴门,与庶长抬了过来,慢慢顺着灵儿的身体将其放在了上面抬回了馆驿之中。
“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救过来!”陈鱼进了屋,发现再去询问那个已经昏迷的短杵大汉需要些时间,只得拿了自己的包裹,与庶长说了这句话便沿着大汉的方向追去,片刻之间便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使得这几名尉惊讶了许久,庶长看着门前倒着的二名尉,紧锁着眉头提着短戈进了馆驿,未过多时屋里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叫声,正是那名短杵大汉的声音……
…………
次日,卫君得知了这个消息,得知左慈竟是亲自去追大汉皱了皱眉,想到左慈让他寻找的硅藻土以及胆巩硝石云云,当即又派了一名庶长前去左慈之处,沿途支援左先生,同时带着一份任命书,若是看到左慈,封其为卫国方士。
原本人烟稀少的范县热闹起来,二名庶长以及众多慕名前来之人。
二天之后,在卫国御医的治疗下,灵儿醒了,却只是看着众人不说话,想要挪动身体,灵儿才发现自己竟是走不了路。
看了看自己的腿,再联想到二天之前夜里发生的事,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二名庶长见状,摇了摇头,去馆驿之外继续殴打那个短杵大汉去了。
第三日,灵儿已是能吃一些东西了,却总是吃着吃着就吐出一口血……
直到第五日,灵儿才能轻微活动,却因为不认识庶长几人还是一句话不说。
也是这天正午,短杵大汉因受不了庶长以及几名尉的各种拷打,招出了自己与兄长在阳谷的根据地,二名庶长连忙集结了材官以及士伍四十人,按着短杵大汉所说的位置直奔阳谷县。
然而当这四十人到了阳谷县短杵大汉所说的位置时,哪里还有什么一排土屋以及其他,入目可见只有满地的飞灰以及阳谷县令。
检验人员在灰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