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护理室里瞬间蔓延开来。

古修月渐渐注意到自己的将会怎样影响他们,无论选谁都会对一方造成巨大的打击。他的脸颊微微发热,吞了口口水刚准备说话,便听到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我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离开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去。”

他说得十分从容沉着,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并且永远不会被改变。宇文赫银灰色的眸有些发深,让古修月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了小时候,因为对什么都好奇,把那只危险的异种放出来最后导致他们两个都受伤的事,在医疗人员到达前宇文赫抱着自己,依偎着取暖。

古修月知道,没有人可以承诺未来,但是,宇文赫从来不会说谎。他无法保证未来发生的事情,也无法保证是否会出现他无法控制的强敌,但是他已经承诺,将用自己的身躯来阻挡一切的危险。

而他,也已经做到。

如同烟花绚烂绽放一般,古修月的眼前瞬间晃过了无数的画面。

从小时候的每一次贴心照顾,到长大后挡在身前的安全臂膀;从曾经单薄到差点因为救自己而差点死于异种爪下的少年,到如今在异种前仍旧能抵挡住一切的高大男人。

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股的暖流从身体的中心向四面八方而去,将所有的后路都堵上,再也没有一旦顾忌,再也没有一点犹豫。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古修月在那一刻做出了,他伸手拉住了病床上那只苍白削瘦的手。他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那宽大的手掌,感受着对方的身体逐渐的僵硬。

抬起头,古修月看着他微笑道:“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贪玩摔断了腿,你就一直牵着我走路。虽然第二天就已经治好了,但你还是怕我摔倒,就一直牵着我走路,走了一个月。”

俊美的男子依旧是一副冷静淡定的模样,但是瞳孔间微微的颤抖却已经出卖了他现在波澜起伏的心境。他望着眼前浅笑着的少年,日光明媚,照耀在他白皙的面容上,显得有些透明,就像很多年前他在月光下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漂亮得如同精灵。

宇文赫没有说话。

古修月却并未在意,他的五指顺着宇文赫手指的缝隙轻轻向下滑落,渐渐十指相扣,用掌心的温度互相温暖着,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微湿的触感。

他看着他启唇:“好久没有牵过你的手了,大概是那年之后吧。我发现,你的手已经变得很大,比小时候大了很多。”

古修月的声音十分低转柔和,听在宇文赫的耳中仿佛是一根细细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脏,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他终于再也无法止住浑身的颤抖,他绷直了身子,道:“月儿……”

语气悠远弥长,看似十分镇定,但是却隐藏着无法遮掩的脆弱。

再给一次希望,便会摔得更惨。而他,无法承担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打击。

但是古修月却显然没有让他失望,他用左手将两人相交的手指轻轻握住,抬眸浅笑道:“阿赫,你说……我们就这样牵着好吗?”声音肯定,语气认真,不容置疑。

双眸倏地睁大,宇文赫颤抖着身子,望着眼前美得有些不真实的少年。

房间内的空气好像在这句话后,一下子就凝滞住了。如同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水幕,将他们之间短小的距离拉得无比漫长。他透过层层水墙看过去,淡笑着的少年似乎真实,又似乎梦幻,让他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古天佑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而他的这句一生的承诺却让他无法忽视。

过了许久,宇文赫抽出手指,道:“你也知道古天佑的脾气……你大可不必……”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云淡风轻,但是形状姣好的眼帘却直直地垂下,不敢去看古修月一眼。在被床被遮挡的地方,宇文赫的左手捏紧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显现出一个个半月牙形的红色印痕。

古修月微微一怔,难过的趴在宇文赫的床边,低声道:“是啊……可是……我不想伤害你们……”

他把脸藏在被子里,他道:“真的,你们对我来说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你们……”

“月儿……你何苦如此……”宇文赫低声叹了口气。

“阿赫,我不相信爱情。我真的不相信爱情……”

“它伤我太深……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除此之外,你要我怎么办……”

话音刚落,宇文赫心疼的吻上他的唇。他的唇就像他的人一样,十分冰冷,仿佛让他看到了那胸膛中血淋淋的心。仿佛看到了与所有人隔绝的冰墙。

仿佛被他看透一般,古修月想要后退,但是突然用力桎梏住他后腰的手臂却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双唇用力地厮磨着,舌头顺利流畅地从少年的唇瓣之间穿过,探过牙齿开始侵占这一片未知的土地。逐渐加重的呼吸,认真到仿佛虔诚的亲吻,宇文赫疯狂地肆虐着这一片肖想了两辈子的地方,温柔而又认真地舔舐过口腔里的每一寸肌肤。这让古修月不知所措。宇文赫和古天佑一样,他们显然危险得让古修月都感觉到了害怕,他想退缩,但是对方却一点都不退让。

淫/靡的水声在唇舌交缠间响起,仿佛是为了弥补多年的缺失,宇文赫足足吻了许久才将差点窒息的他松开。古修月面色潮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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