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钟原的身上。
我虽然知道他不会害我,可是他约我来吃饭,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钟原见我有些戒备,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让人利用。”
我顿时明白,脸有些微红。
其实让我小心被人利用,不过就是让我小心封扬。
似乎所有人都在让我小心他,我从一开始的,坚信不疑到现在的摇摆不定直至疑心渐起。
那种想信任他又怀疑他的纠结,其实我心里很难受。
“子宁,我知道你是为了当年他帮助你的事情而心怀愧疚,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钟原好意提醒我,我自然知道,闷闷的说了句:“我知道。”
鹅肝没有了味道,如同嚼蜡。
好在钟原及时掐断了这个话题,没有再说下去。
自从我回到滨海市以来,几乎所有人都在提醒我,要我小心封扬。
所以连同我自己都变得不坚定起来。
当初是我求着他帮我的,而现在的我就如同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利用完了他,然后又给他丢弃,那我和我厌恶的那些人的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我会在陆扬公司坚持到最后,看看封扬是不是如他们所说,真的是在利用我。
吃完了饭,钟原要送我回去。
一开始我没想答应,但是天公不作美,出门的时候,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只好笑着跟钟原说:“先生,对于刚才我的婉拒我表示很抱歉,现在能否请您送我回家?”
钟原撇了我一眼,忍不住笑了:“走吧。”
雨下很大,我穿着薄丝袜和高跟鞋,一出餐厅总会淋一脚的水。
钟原说:“我背你过去。”
我连忙拒绝:“没事,我自己能走,这点水没关系的。”
“这是一个绅士应该有的行为,请你不要拒绝。”钟原看着我十分合理的解释,一点也让我挑不出毛病。
但我还是拒绝了,我不该和他这么亲近。
我主动拿过伞,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水花啪嗒啪嗒的溅在脚背上,凉气瞬间就上来了。
钟原什么也没说,跟在我身边。
但是我晓得,他其实是生气了。
下雨看不清路面,下台阶的时候我一脚没落稳,顿时就狠狠的往前栽倒。
这个时候,多亏了钟原在我身边,然后及时扶住了我。
我和他手里的伞都被风吹走了,大雨哗哗的落在身上。
钟原掐住了我的腰,一用力,就单手抱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双手连忙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神情依旧很淡漠,看都没看我一眼,然后径直朝车旁边走去。
一手拉开车门之后,把我塞进了车里,然后他转身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
看着他浑身都湿透了,就连头发上都落满了水珠,我有些愧疚,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钟原并没有立马开车,而是从驾驶座上拿了一只烟。
打火机蹭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划过一丝清脆的声响。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的打火机很眼熟。
sp;我恍然记起,这个火机是我送给他的。
我们认识不久的时候,他过生日,我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礼物,就在名品店里挑了一个ziap的打火机送给他。
钟原的烟瘾并不大,抽的并不厉害。
男人能收的礼物无非也就那几样,领带,腰带,皮带。
我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并没有资格送那些东西,所以就送了一个并不是很出格的打火机。
一只小小的打火机花了一千多,或许在钟原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与我来说已经是我拿得出的最好的礼物了。
我以为他早就给丢了,却没有想到他一直保存到现在。
他默默的吞云吐雾,我坐在一边心有戚戚焉。
过了好一会,他的一根烟默默的抽完了,这才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他说了这句话,反倒让我更加的愧疚。
钟原也没再说什么,开车送我回家。
我报的地址是封扬给我住的公寓,而不是顾驰的地方。
回家的时候,已经没有在下雨了。
我本来想让他上楼坐坐,喝杯热茶,但是钟原已经开车离开了。
彻底看不到他的车了,我这才转身上楼。
今天谢桐飞和钟原同时给我警告,犹如在我心上沉重的砸下一锤。
他们不可能串供一起来骗我,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了公寓,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淋在身上,终于让我的理智回笼了几分。
自从钱钱死了之后,我再也没有用浴缸泡过澡。
说忌讳,不如说是害怕。
一躺浴缸里,眼前全都是钱钱的样子。
即便过了这么多天,我还是没办法释怀。
有的时候在梦里,我开心的以为她只是去旅游去了。
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眼泪都已经泪湿了枕头。
现实提醒我,那只是梦而已。
用热水抹了一把脸,然后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慵懒的床上,像一个大字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形象。
不知道为什么,我陡然想起了顾驰。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