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凤康眉头紧皱,“我记得这孩子以前跟你最是亲近,怎的现在变得这般冷淡了?”
他说的是方才在公主府门外发生的事情,叶知秋邀鸣儿跟她共坐一辆马车,那孩子的反应很是淡漠,“不好打扰父王与母妃,孩儿独乘一车便是,谢母妃美意。”
叶知秋心里也有些失落,却不愿火上浇油,好声安慰道:“别着急,以后会好的。”
“但愿如此吧。”凤康叹了一口气,眼带歉意地看着她,“抱歉,是我没有事先安置好他,让你刚嫁给我就遇到这样的烦心事。”
叶知秋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只能说那孩子命苦。
一步一步来吧,只要咱们真心对他好,他总有一天能体会得到。”
说着伸手,替他揉开拧成疙瘩的眉心,“以后不管鸣儿对我多冷淡,你都不要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否则他会以为你把他当成负担,性子会越来越孤僻的。”
凤康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吻了吻,“是,谨记夫人教诲。”
叶知秋抽回手来,顺便拍了他一巴掌,“油嘴滑舌。”
“好,不油嘴滑舌了,我有一件正经事要问你。”凤康正起神色,“我们成亲前一天晚上,瀚之去找你做什么了?”
叶知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微微一怔,才含糊其辞地答道,“没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了?”
“真的只是说话而已?”凤康狐疑地盯着她,“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叶知秋有些不快地蹙了眉头,“奇怪的事?你在暗示什么?”
“你别误会,我没有暗示什么。”凤康赶忙解释,“你想必还不知道,瀚之有一个怪癖。
他酒量非常大,轻易不会喝醉。就是醉了,表面也看不出来,只是会跟梦游一样,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倒头大睡,一觉醒来,便如同失忆,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天他回到王府,人已经睡死了。送他回来的人说他去过你那里,我是怕他趁着酒劲儿对你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
“没有,他只是把我叫到后花园,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已。”叶知秋半真半假地道。
不管沈长浩那天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梦游胡说八道,她都不能告诉凤康。她不愿凤康因为这件事猜忌自己的好友,更不希望他们因为她生出哪怕一点点的嫌隙。
说心里话,听说沈长浩有这样的怪癖,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还担心以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碰面难免会尴尬。既然他忘了,那么她就权当没发生过,这样对大家都好。
凤康不疑有它,“没有就好,不过你要记住了,以后他若是喝醉了找你,能避开就避开。
万一躲不过,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绝不是有意的,你就当看热闹,一笑而过就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嗯,我记住了。”叶知秋认真地点头。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王府。
凤康吩咐车夫在王府正门停下,扶着叶知秋下了马车,“陪我去祠堂走一趟,我要把你介绍给母妃认识。”
叶知秋应了声“好”,看了一眼随后下车的鸣儿,示意凤康叫上他。
凤康会意,便招呼鸣儿到跟前来,“我和你母妃要去祭拜你祖母,鸣儿,你也一起去吧。”
“是,父王。”鸣儿低头应了,侧身让两人先走,自己默默地跟在后面。
祠堂坐落在王府东南角,距离正门不远,进门向右,穿过一道月亮门就到了。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松树,树干曲折,树干苍郁。地面洒扫得干干净净,空气之中弥漫着贡香的味道。
负责看守的人打开正殿的门,将三人恭敬地请了进去。
一进门,叶知秋就被供案上摆得密密麻麻的灵牌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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