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灵溪的话,却没有转头过来,而是继续无神地看向窗外,“算了,你又来骗我。她恨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写东西给我呢?”
对于自己深爱的小女人,东方柯羽十分明白她的骄傲。
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会被她所原谅,她又怎么可能会写什么东西给自己?
见东方柯羽不信,灵溪急了,连忙将那张纸摊开,送到东方柯羽的眼前,“那好,你自己看,这是不是我妈咪的字迹!”
东方柯羽正要笑着摇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他立即激动地站起身,双手小心翼翼接过那张纸,眼里满是喜不自胜,“这确实是凤儿的字迹,她真的给我写了东西!”
说着,东方柯羽就低头细读起来,一首诗默念完,脸上的神情反而更加迷茫起来,“此情可待成追忆,秩弧…已惘然啊……”
灵溪虽然知道这首诗,却不太明白里面的意思。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东方柯羽,轻声问道,“父亲,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东方柯羽却缓缓摇了摇头,“你不懂,你不懂啊。”
灵溪无声鼓起腮帮子,她要是明白,就不会多问刚才那句了。
不过这句话她悄悄放在了心里,继续轻声追问道,“所以,我妈迷这是原谅你了么?”
东方柯羽再次摇头,眼里满是伤感,“她是那么的骄傲,怎么还会要满身脏污了的我呢?她的意思,是说当年种种已经不能追忆,让我们各自珍重。”
灵溪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型,说实话,她还真没看出来,这几句话里,那一个字代表着珍重的意思。
低头想了一会儿,灵溪轻声问道,“父亲,东方人说话都是这么的含蓄么?为什么我没有看出珍重在哪儿?”
东方柯羽笑着看向灵溪,嘴角沁满了苦涩,“你还小,不明白也好,明白了未必是好事。”
说着,他无比珍视地将那副字放在桌上,用心装裱起来,“这是凤儿送给我的字,我要好好珍藏才行。对了,你去叫风习子过来,让他来帮我解蛊毒。”
“啊?”
灵溪有些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明自己只是送了首诗而已,怎么之前还固执不肯求生的父亲,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过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灵溪也懒得再去深究,连忙快步朝外面走去,“好,我这就去叫风习子过来!”
她话音落下,人已经走得没了踪影,生怕东方柯羽会改变主意似得。
东方柯羽压根没注意这些,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桌上那副字上,简直视若珍宝般用心装裱起来。
等灵溪带着风习子返回时,东方柯羽已经将那副字给挂了起来。
风习子来到东方柯羽跟前,将准备好的器具一一摆在桌上,“可能会有一点痛,你要忍耐一下。”
东方柯羽无声点头,稳稳坐在了凳子上,脸上没有半点的惧怕。
反倒是灵溪有些紧张地看着风习子,不明白他拿来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之前她曾经好奇问过平顺,到底什么是蛊毒,怎么每个人听到脸色都巨变,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平顺的说法比较简单,说蛊毒源自古老又神秘的东西,是以神秘方式配置的巫化了的毒物。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东西是以卵状进入人、体,然后逐渐在人、体内长大,听起来就令人汗毛倒竖。
灵溪瞪大眼睛,注视着风习子的一举一动,很好奇噬心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风习子将准备好的香炉打开,然后点燃了块奇形怪状的东西,空气中很快散发出股甜甜的味道。
灵溪奇怪地问了句,“风习子,你烧得那是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
“听燃犀夜照么?那是犀牛香。”风习子随口解释着,“之前不知道绿翘下的什么蛊毒,所以我束手无策。如果早知道是噬心蛊,这个倒是简单好解,就是有些痛苦而已。”
“简单?”灵溪看着香炉里冉冉升起的香气,胡乱猜测着,“难道那个东西闻到这种香味,就会主动爬出来?”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说会有些痛苦。”风习子打了个响指,赞赏地看向灵溪,“我不知道绿翘用的噬心蛊本体是什么,所以只能等它主动爬出来,才能把它给解决掉。而它往外爬出的过程,肯定会有些痛楚,他能清楚感觉到有东西从心里钻出来。”
说着,风习子比了比自己的心脏位置,脸色有些不好看,“噬心蛊,顾名思义,那个毒物就附在心脏上。它生生剥离出来,那种痛楚十分难捱。”
果然,随着风习子的话音落下,东方柯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俊朗的五官渐渐拧在一起,双手因为隐忍紧紧攥在一起,额头上沁满了冷汗。
看着东方柯羽越发惨白的脸色,灵溪不由担心起来,迈步朝东方柯羽走过去,“父亲,你有没有事?”
只是灵溪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风习子拦了下来,“你不要过去,那个毒物随时会钻出来,不要给它好到新宿主的机会。”
灵溪听得后背一凉,担忧地看向面色痛苦的东方柯羽,“可是,我怕父亲承受不住……”
“没关系,就是承受些痛苦罢了,死不了的。”风习子反而满脸的淡定,“这种毒物十分的聪明,一旦宿主死去,它就要重新找新的宿主。在没有物色好新宿主前,它会分泌出足够多的营养,保证宿主的生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