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仇摇着折扇上前一步,道:“这些事过后再提不迟,”他朝五正上阳宫掌门玄通子拱手道:“玄通子老仙长,老夫有话说。”
“关道友。”玄通子不知他要找自己说什么,总之心中不惧,亦是上前一步,打了个稽首,“道友有何示下,请讲当面。”
“示下不敢,不过我有个你们上阳宫的故旧,如今正是时候,要介绍给老仙长认识认识。”
“哦?”玄通子只当是有人要当面找麻烦,朗声吟笑,道:“不知是那一位故友,还得托付关道友的亲自引荐呢?”
关天仇面具下的脸微微笑着,将折扇一指杜长空,道:“就是这位……杜堂主。”
“杜堂主?”玄通子一见杜长空,不由心头咯噔一下,这原本是他们上阳宫的家事,不过一直有巫蛊神教袁闹海的掺和,他就隐约料到中间有什么问题,多次他想约见杜长空,却一再被阻挠,没想到今天关天仇当众说了出来。
汪叔河急道:“掌门,休听他胡言乱语!”他走出阵营,指着关天仇道:“我上阳宫的名誉,由不得你邪魔外道之辈来玷污,你若要打,我就陪你打了吧!”
关天仇轻轻摆手,道:“玄通子,你也瞧了杜长空的功法,难道你想不起一点什么来吗?”
玄通子多少年没动过喜怒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苦笑,道:“光凭功法,说不过去。毕竟阁下的幻影天狐变什么招式只要看过一遍,都能学出来。”
关天仇轻轻一笑,道:“哈哈,震惊百里凌霄正气功,惊蛰剑法,我关某人生得晚,要到哪里去看一遍呢?”
“什么!”
听这两种功法的名称一说出来,五正掌门的目光全部聚集到杜长空的脸上,瞬间,又都转到玄通子的脸上。
“关道友,你这是要拆台呀?”白羽丰按奈不住了,轻轻叹口气。
血玲珑笑吟吟道:“怎么可能是拆台呢?这不是帮你们找回遗失的旁系,让你们正道可以一脉相承吗?”她转向关天仇,问道:“刚刚你不是还说有什么确凿的东西,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吗?”
关天仇往向杜长空,杜长空下意识的摸出了那半片五方五角木牌。
他高高举起,道:“这……就是我的师门遗物。”
“杜小友,方便给老道我看看吗?”玄通子问道。
杜长空面露难色,万一自己交过去,他随手就捏成粉末的话……他不得已往下关天仇。关天仇早看穿了杜长空的顾虑,轻轻点头。
他刚想递过去,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将他的木牌轻轻接过,直接飞到了玄通子的手中。玄通子看着木牌,明显的瞳孔略有收缩。
他将木牌翻来覆去的瞧着,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复杂。
“掌门,这玩意儿一定是假冒的!”汪叔河神色紧张,竟破格的要上来伸手抢夺,玄通子轻轻将他拉拦下,道:“汪堂主。”
汪叔河唉的一声跺脚,退回玄通子身后。
玄通子摩挲半晌,终于递给旁边的子德和尚,道:“老方丈。”
子德和尚缓缓点头,结过木牌,他无悲无喜的看过了,又递给玄通子,寿眉高挑,轻轻点头。
玄通子会意,朝杜长空道:“杜小友,你这块牌子是怎么来的?”
杜长空道:“回禀真人,这是我先师的遗物。他死的时候交给我,告诉我我已经是堂主了。至于是什么堂,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去世了……”
玄通子道:“无量佛,不知令先师如何称呼?”
杜长空道:“先师他老人家隐迹于江湖,从不愿意以真实身份示人,所以我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苏。”
“可是这块木牌……终究只是像。”似乎因为死无对证,玄通子长长舒了口气。
“不,这不是一块木牌。”杜长空道:“这只是半片。还有半片木牌,和他组合起来就是一块完整木牌。木牌完整时,正面是五条首尾相连的云龙,反面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字。”
子德和尚没来由的又轻轻点头,玄通子道:“既然还有半块,为什么你不一起拿出来?”
“因为那半块,我已经送给了一个朋友……”杜长空咬着唇低下头来。
关天仇轻轻摇扇,道:“玄通子老仙长,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还不想认吗?”
“小僧金莲宗燃顶。我家恩师岩罗汉……”忽然一个浑身古铜色的精壮僧人,出列站到杜长空身边。不是别人,正是岩罗汉的高足——木沙弥燃顶。
“师兄!”杜长空迎着木沙弥,如见亲人。昔日的木头一般的小沙弥,如今已经是栋梁之才般的大和尚。
燃顶倒是没像年轻时那样直接言辞拒绝,道:“我家恩师要小僧在红尘走这一遭,参加这五正大会最主要的事情并不是要博取一个喝号的虚名。你知道的,我早有法号。所以我这一次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奉我恩师之命,代表金莲宗为杜长空作证。”
“燃顶小师傅,你要证明什么?”玄通子没料到这事居然扯上了金莲宗。
燃顶合十道:“弥陀佛,别的不敢胡乱指认,但是那块木牌,我家恩师是亲眼见过的。因此此行他吩咐小僧带一句话来给五位掌门。”
关天仇没料还有这么一出,抢道:“金莲宗的小师傅,但讲无妨!”
木沙弥道:“善哉,我家恩师说:‘灵明无着,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
“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