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陡然加快,车上的颠簸剧烈了一些。宋堵马上睁开眼睛,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江、陈凝与张思昌、祁杰没了坐骑,现在分坐在两辆车上。宋江坐在宋堵的身边,听到问话,马上转过头来答道:“堵爷爷,我们发现豺狗已经占领了营地,觉得现在的速度还不够快,所以把我们几个的坐骑都用来拉车了。”
宋江四个的坐骑,都是温顺的老角马,本来也谈不上跑多少快,用来拉车反而能大大加快行进速度。
宋堵坐起身来,先左右看了一下,看到宋恪和陆子昂都还在他们的战马上随扈左右,点了点头,然后回头望了一眼营地的位置,然后对着宋江问道:“谁的主意?”
宋江答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然后问了一下恪叔,他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我们就这么做了。”
宋堵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好。这些小事情你们几个商量就行。唉,我老了,只一夜没睡,就一点精神都没有。好了,我继续睡一会,遇到了河再叫我起来。”
因为发现荒原上有发生兽潮的可能,宋堵选择的归途并不是来时的路,是去直线距离最近的万岁城,所以需要他不停地指出前进的距离和转向的地点。当然,要是到了州城左近,别说是宋恪了,就是宋江也知道往哪里走。
一直到了午后,才遇到了一条河流,众人停下来休息,顺便将宋堵叫了起来。
宋挚给拉车的角马和驯鹿都喂过了食,来到宋悉临时搭起的土灶旁,端起自己的肉汤猛灌了一口,然后从孙太行手中接过一条烤兔腿,不顾风度地大嚼起来。他是累坏了,昨晚基本上就没休息过,早上起又驾车到现在,精神和体力都遭受了极大的考验。
另一位驾车人,是孙太行,这时同样也是疲不能兴,烤完肉之后,爬上车,靠在宋悉和祁山的边上闭目休息。
宋堵这时已经精神多了,他看了眼周围地形,说道:“这里是北枞河,我们一个上午,居然跑出来二十里地,真是不错。下午再接再厉,再跑出十五里去。等一下小恪、祁丫头,你们俩驾车,让挚小五和孙小子都歇歇。沿着这河走,你们看什么地方水浅可以过河的地方,立刻把我喊起来,也不必一定要到十五里。三少,你等会骑小恪的马,和小陆一起在周围保护。还有你们几个,”宋堵指了下陈凝、张思昌和祁杰,续道:“都好好休息,今晚的安全全靠你们了。”
众人齐声应是。
休息了约有一个时辰,众人将火灶掩埋,打扫干净之后,继续上路。这是宋家隐藏秋猎路线的一贯措施,防止有人根据一处处埋灶地,推寻出宋家狩猎的宿营地。
一路无话。
一路上北枞河的宽窄时有变化,不过宋江和陆子昂轮番下去试了几处深浅,发现都不是渡河的好地方,至少是不适合两辆满载的大车渡河,于是都放弃了。
一直来到十五里处,北枞河的尽头。
要说驾车的宋恪和祁川为什么知道十五里到了,是因为他们实在是没有路可走了。面前是落差十数丈的悬崖,北枞河在这里铺开了七八丈的宽度,形成壮观的瀑布,白茫茫一片飞溅下去,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然后才从潭里分出一道溪流,继续向东方流去。
落日将它的红色光芒,染遍了天上的云彩与地上的草原,就连清澈的河水都不放过。
宋堵被叫醒后,有些失神地看着这边的美景,良久严肃地对众人说道:“三少和小恪留下,其余的人退后三十丈,到车背面呆着!不要好奇,不要回头看!你们担待不起的!”
众人虽然都十分疑惑,宋堵将会用什么办法,让两辆车在这可谓是绝地的断崖处过河,但是听到宋堵说得这么郑重,都乖乖地带着一辆大车退开三十丈,待在后面。
能参加这个小队的,都是宋家最信任的人,知道宋堵不会无缘无故地屏退他们,这里肯定有天大的秘密,不过几个人互相监督,都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宋堵见众人走远了,方对宋江和宋恪说道:“接下来你们仔细看好了,不要乱叫!”
就见宋堵来到河边一处没有任何特征的磨盘大岩石处,伸出双掌在石面上一按。
石头居然发出红光来。
宋江读过天书,已算得上见过大场面的,还要强忍住才能止住惊呼。
宋恪却强自用手捂住了嘴,把自己的尖叫留在嘴里。
河水沸腾起来,从河中的乱石里,升起几道宽阔的石梁。
宋江仔细看了一下,共是六道纵贯河面的石梁,一样的长宽,但是第二道和第五道的中间仿佛是被断开了,分成了整整齐齐的两截。
宋江满腹疑问,但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强自忍耐。
宋堵对着宋恪吼了一声道:“还不赶快过去!”
宋恪得了提醒,哪还不知机,一勒缰绳,御使着三匹角马,将大车拉过了北枞河。
宋恪一过了河,宋堵立刻松手,只是一瞬间,在宋江的眼前,石梁沉了下去,消没在滔滔河水之中,了无痕迹。
宋堵有些气喘吁吁地对宋江说道:“三少,接下来请你和我一起向石头里输入内气,我一个人怕是撑不住。”
宋江自是点头答应。
宋堵扬声招呼陆子昂等人回头。
大伙见几乎只是一眨眼工夫,宋恪所驾的那辆大车居然已经到了河对面,都十分惊奇,不过他们知道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