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少和那哥俩多呆,他们当初怎么对俞老师的您不知道吗?”
卢建国吓一跳,急忙说道:“你小点声,你不怕给人家听见?”
“听见怕什么?他们做的出来,我连说说都不行了?”
卢建国更紧张了,回头看看,果然,那兄弟两个显然已经听见了,脸上变颜变色的,“小小,他们是小虹的哥哥,她都没生气,你凭什么生气?”
“俞老师不生气,那是因为她和您一样,都是最善良的厚道人,看见一家人过来,立刻开心的什么都忘记了;我可不是!至于是我凭什么生气?我只是看不惯,怎么,不行啊?”卢利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闷气,厉声说道:“当初俞老师带着小冰回家,他们几乎连门都不让那娘俩进,这是当哥哥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要不是李冰的小姨,她们娘俩就得在路边过夜了!”
“不是,小小,你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您不就是想说,这不是那哥俩,而是那两个嫂子的主意,是不是?放屁!你问问他们,是不是站着尿尿的?任由自己的媳妇欺负自己妹妹,在旁边连个屁都不敢放,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家里的房子?一对败类!”
“…………”
夜色深沉,院中一片安静,卢利突然噗嗤一笑:“真棒,真棒!我这么骂街,那对孙子居然还能在屋里坐得住?我真佩服俞老师的爸妈,是怎么把这一对唾面自干的败类生出来的!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哈哈!”
卢建国气坏了,扬手要打,但看着孩子那双明亮如启明星般的眸子,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算了,小小,你闹也闹了,骂也骂了,大晚上的,就别折腾了,行不行?你喊了一通,你是痛快了,你怎么就不为小虹想想?你真的想把她家里人都赶走,让她以后连个说话、依靠的人都没有?”
卢利闷哼一声,有心想说,这样的依靠,不要也罢!但他能狠得下心来,俞虹是怎么也不会的,她是个温和善良的妇人,心中只会念着别人的好,那些人对她的伤害,可能在她自己的心里,还会给他们找借口解释呢!
想到这里,卢利有点灰心,更多的却是慰藉,他知道,爸爸和俞虹的脾气是差不多的,都想着与人为善,他当然不以为然,但也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算了,爸爸,你回去吧,我出去转转。”
“你……”卢建国想叫住他,望着孩子的背影,却没有发出声音。
卢利走出小院,向前走了几步,探头在隔壁小院看看,新房中依旧亮着灯,却没有什么声音,他懒得多想,走出胡同口,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双手叉腰,长长的喘息了几声,然后摆动双臂,慢慢的跑了起来;从辽宁路跑到滨江道然后一路跑到海河,顺着铁桥过了河,顺着河沿,直奔东方,一路狂奔而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仿佛身体中有一股怒意充盈不散,非得借助身体的疲劳和痛苦才能发泄出来,就如同上一次在香江,他故意挑衅徐强,结果被人打得满身是伤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黑暗的夜色中,甚至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来了,只觉得双腿酸痛难忍胸膛剧烈起伏着,几步走到河边,看着已经结了冰的海河,突然放声长啸!
卢利知道,他可能是真的有病了,这次到香江,真的得找个心理医生去看看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卢利愕然回头,竟是李冰:“你……?”
“我骑车来的,哎,你跑的真快,我骑车都快追不上你了。”李冰站在他身边,昏暗的灯光下,眼睛里仿佛孕育着一汪春水,满溢柔情:“喊出来了,不生气了?”
“生气?他们也配?”卢利冷漠的一笑:“我只是有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果我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疼他、爱他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他?”
“可能是因为穷吧?”李冰讷讷的说道:“如果都像咱家似的,有自己的小院,根本不愁房子,更不愁吃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穷**计、富长良心,是不是?不对,穷只是环境,良心却不是环境可以改变的。你可以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暂时忘记了良心,但这不代表你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可以不要良心,甚至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照你这么说,如果你穷到即将饿死了,也不会伤害别人?”
“是的。”卢利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即便饿死,也绝不会背弃我的良心!”
李冰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呆呆的注视良久,忽然笑着摇摇头:“我不信,你现在有钱,根本不会考虑会被饿死的问题,自然能这么说。”
“你是想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吧?那你就太不了解我这个人了。”卢利讷讷的说道:“小冰,你且等着看吧。我这个人有一大堆的缺点,但优点也有不少,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我绝不会伤害别人!”
李冰沉默了一下,哈的一声怪叫:“你撒谎,我听你说过,你在泥轰那边的事情,你……好像是弄了一个什么专利……”
“你快别说了,回头让人家听见了笑话你!那叫商业操作,懂不懂?”卢利不屑一顾的说道:“等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山内溥,你们俩认识一下,你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