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珠哪里来的?个头好大。”
沈白捏起一颗珍珠仔细观看,珍珠表面光华流转,按照易阳的说法,珍珠应当是“新”取出没有多久的。珍珠里面能看到灵气的氤氲之气,神识扫过并无其他修士的残留意识。如果单纯从这些来看,王杰的这一大包珍珠和王博峰在现实世界得到的珍珠基本相同。
但沈白却觉得二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差别的,只不过他并非珠宝行业的人,却是分不出差别在何处。
“此珠为仙蚌珠。在大秦极西有浩瀚大湖,蛮荒之民称之为西海。海边有‘有鱼氏’极善养殖,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西海仙蚌,每年雍州府都会收集万斤供奉给大秦皇室。可人们只知西海仙蚌之美味,却不知仙蚌珠正是来自于西海仙蚌体内。”
说到此,王杰嘿嘿一笑:“有鱼氏捕捞西海仙蚌后,现将仙蚌珠取出,然后才将活蚌上交给雍州府。仙蚌珠产量并不高,有鱼氏用此珠炼化法器、布置法阵,以此来聚西海之气,进一步促进养殖,壮大部族。所以,这种珠子很少外流,稍有流出,皆成为雍州有权势之人的最爱。有鱼氏所在地缺铁,我从雍州府带着铁器去西海,用铁器换取仙蚌珠,每年也只有这么一包,今年共有一百二十三颗,加工雕琢后,刨除一成用来走关系的,大约能换取铁器的六倍利润吧。”
麻蛋,果然经商的就没有不奸的!
沈白心中腹诽,但他要与王杰合作,王杰越会做生意,对他就是约好。而且现在他想问的并不是如何赚取差价,而是想知道现实世界雁荡山旁出现的珍珠是什么鬼。
沈白将王杰的珠子放好,手腕一翻将现实世界的珠子传送过来,递给王杰道:“王兄,你对珠宝有所研究,能否分辨出来,我这颗珠子和你这些珠子有什么不同?”
王杰目力比沈白差得远,又没有神识之力辅助,拿过珠子在灯旁细看了半响,点头道:“我想,沈兄是感觉这珠子在物性上看和西海仙蚌珠差不多,所以才会有疑问,对吧?”
沈白:“这两类珠子物性精纯,皆长期受到灵气浸染,我能察觉到这二者的不同,却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沈兄是修行人,所以总习惯从修行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这两类珠子用修士的眼光看并无太大区别,但用普通人的眼睛看,就有很大不同了。”
王杰从包里捏出一颗珍珠,将二者一起拿在灯下,指着沈白那颗珠子道:“沈兄请看,你的这颗珠子上有极其微弱的纹路,导致光芒散逸出来后显现出氤氲之色,这是极品淡水珍珠的特性。而这些西海仙蚌珠则是海水珍珠,初看光芒更胜,却正是这样的‘锋芒逼人’,让它少了几分雅致。沈兄的这颗珠子是淡水极品珍珠,据我所知,只有帝国东南方才盛产这样的珍珠,能传至雍州的主要有两个途径,一是**力者朝游北海暮苍梧,带回一些把玩或炼气;另一个则是大秦帝国皇室所赐,非贵人不可佩戴。”
王杰说的贵人并不是专指,而是泛指地位尊崇的人。大秦帝国数千年国运,原本外围蛮荒的原始部落被大秦影响,以部族为核心的村镇早就发展起来,甚至还出现了几个相对独立的大城,按照现实世界的说法,可以归为半奴隶半封建社会。但在大秦帝国中心,却已经是各种势力均有发展,甚至资本主义萌芽都已经出现,士农工商皆有所强之处,贵人也不再是曾经权贵阶层的专用,工、商中有所成就的人也能称之为贵人,就比如说王杰。
在王杰的介绍下,沈白重新观察这两个珠子,果然是一个更含蓄内敛,另一个却是锋芒毕露。
“我多少明白了。”沈白手腕一翻,将那颗“淡水”珍珠又传送回现实世界,问道:“王兄对珠宝的确有见识,不知道对天文地理又有多少涉猎,可知道雁荡山这个地方?”
王杰道:“您说的是东南的雁荡仙山,也就是您问我,要是问其他人,还真不一定知道。”
“哦?这是为何?”沈白奇道。
“因为太远了!”王杰笑道:“大秦帝国之辽阔普通人不可想象,就如此次皇子夺位之战,已经近十年了,却仍未完全波及到雍州城,可见帝国之广大。具体有多远没有人专门测过,据说,不考虑其他因素,仅自东向西纵马而行就需要三五年才能横穿,可即便如此,穿行之人也需要是修行人,因为其间道阻且长、万险千难,普通人受不了跋涉之苦,也没有抵挡长途危险之能力。对于大秦帝国,非仙人而不可得全貌,所以这世间少有清晰的描述。而我之所以知道帝国东南仙山之名,也是因为我王家祖上余荫。”
听了王杰谈论大秦的“大”,沈白暗暗心惊。
他曾经在云家祖上的《玄奇录》中了解到大秦帝国的广度,约摸着仅大秦帝国自东向西的距离,也许比地球
赤道周长还大。但他是现代人,习惯性用“现代”思维去想事情,在地球已经成为“地球村”的今日,他完全没概念去思考在没有点开科技树时,地球上各个地方的人是如何沟通的。现在换位想一想,如此庞大的地域,在科技如此落后的世界里,若是再没有修行人,根本就不可能维持得了。
“帝国面积如此广阔,那帝国的政令,是如何下达与执行的呢?”
“政令下达相对简单,修行人的手段您也懂,传书或法阵都能让政令快速下达。到是具体如何执行,执行效果如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