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正要掰开沈白的手,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有多在乎一个人。却忽然看到沈白衣袖里裹着的一圈圈绷带。
“你,受伤了?”
柳苏这才注意到,沈白虽然穿着和平时相同,但看起来却比平时臃肿许多。她忙掀开沈白的衣袖,绷带缠绕似一直到肩膀,再翻开衣领,身上也都是绷带,而且还有大片的血迹殷透出来。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哽咽道:“小苏说你去抓小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沈白若无其事的笑道:“不严重,看着吓人而已。要不我现在就得躺在医院里,而不是自个回家了。”
柳苏也不提回家的事儿了,扶着沈白就往屋里走。
铁塔透过窗户看到她的模样,还要出来帮忙,被小苏三拉住,指了指他的脑袋,意思是你动动脑!
柳苏把沈白扶到床上,又伺候着脱了衣裤,看到被包扎成木乃伊的他,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沈白自家人知自家事,自修行后,他受伤大多不会过夜,刚刚醒来后,他就觉得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之所以没把满身绷带拆下来,那不是因为着急回家么!
他苦笑道:“别哭了,我真没大事儿。不信我给你拆开看看,都是孙虎头那厮包扎手法太烂。”
沈白边说边把腰上的绷带撕开,一圈又一圈,果然伤口已经愈合了。这厮拽的兴起,还以为伤口全好了,撕到后背时忽然牵动一处伤口,一股血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弄得满床都是。
柳苏吓得花容失色,忙抓过枕巾毛巾,用力按在伤口处,直到没有血再殷出,这才取来绷带,小心翼翼的给他又缠上。
沈白挺尴尬的,玩欢脱竟忘记后背那处重伤了,实际上那处伤也快好了,别看现在喷出不少血,睡一觉醒来啥事儿没有。可这情形看在柳苏眼里就不是小事儿了。
柳苏在他身后,一圈一圈的给他缠绷带,绷带从前胸绕过,她的双手必然要将他环绕,而她嘴里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既感动又感觉痒痒。
身体感到痒痒,心也痒痒……
“这次你去了京城,我才知你是修行人。”
柳苏的声音既缓且柔,仿佛一场轻柔的梦境。
“我家和修行人有很多业务上的联系,你在京城的事情,传到了我的耳里。你的困境,我多少也知道了些。阴神派的掌教阴泰业多次去找我父亲寻求合作,我今天与他通过话,他说从今往后,阴神派不会再主动找你的麻烦。”
柳苏缓缓的靠在了沈白的背上,柔嫩的脸上,还挂着温热的泪水。
“至于二局,他们的所有行动资金,都是我家提供的,说起来,我也算他们的雇主,想必,他们不会不听雇主的话。”
沈白叹了口气,他和二局的矛盾,只是因为他是弱者却有占有可观的资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直以来,二局都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让他时刻处在危机边缘,但这种矛盾并非不可调和,随着他的逐渐强大,二局就不能把他当作予取予求的路人甲对待,而只能当作合作伙伴对待,他已经渐渐安全了。
但和阴神派的矛盾不同。
阴志煊最早要对他下手,是因为守关人的雕像。虽然雕像的事儿被叶冰遮掩过去,但料想阴志煊不会轻易罢手。
后来他将阴神派的镇派之宝夺命招魂幡给偷了,虽然这事儿还没人知道,但二者之间矛盾就愈发没有缓和余地。
况且还有最严重的一点,他得到了阴昌国的传承,这传承中似乎有一个守关人雕像。沈白还无法找出守关人、阴神派之间的关联,但他直觉上认为,他和阴神派之间,必然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但无论未来怎么样,柳苏是“一人敌国”苏家的代言人,苏家对阴神派提出的要求,阴老怪总要顾忌几分。
也就是说,沈白会有一段相对安全的日子可过。
说些感谢的话吗?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沈白唯有叹气。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柳苏的气息有些紊乱,她先天哮喘,最忌讳晚睡,导致脾肺两虚。沈白把灯遥控关了,轻声道:“一晚上没休息了,就在这睡吧!”
“嗯!”
柳苏的声音比蚊子还低,悉悉索索的上了床,二人和衣躺下。
没有什么酒力见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二人就这样躺着,静静的,静得能听到双方的心跳。
“给你讲个笑话呗!”沈白轻声说。
“嗯!”
“话说有这么一天,男孩和女孩去宾馆睡觉,你懂的。女孩睡前在床中央划了一条“三八线”,然后对男孩说:这条线就是雷池,你晚上要是敢越过雷池半步,你就是qín_shòu,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男孩不敢过线,忐忑并纠结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醒来,他猜想女孩必定会夸他有君子之风。没想到女孩发现男孩子真的睡在三八线那边没有越雷池半步,你猜怎么滴?”
这段子柳苏早就听过,她满怀羞涩,不敢答话,闭着眼睛装睡觉。
沈白等了下,没有回应。他虽然能听出来柳苏在装睡,却没有点破,而是低声道:“担心了一夜,好好睡吧。可我是做qín_shòu呢,还是qín_shòu不如呢?”
柳苏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她感觉沈白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似乎……似乎还有向前伸的意思。怎么办?如果他真的化身为qín_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