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一的情绪主导之下,对赵烽驭怀有恨意的御天行,自然不会忘记当年逼得自己跳海求生的伽叶。
虽然知晓自己的杀意炽盛实属不正常,但御天行明白这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没了其他六情的制约而已。
“欲杀伽叶?”云后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要本宫做什么?”
“简单,”御天行沉声道:“设法将赵烽驭拖住,让伽叶与他分开。”
“这样吗”云后用华袖捂住朱唇,轻笑一声道:“何时?”
“不需约定时候,我时刻都在。”
“哦?”
“别哦了,再会吧。”
脚步一掠,御天行瞬息消失无踪,云后脸色登时阴沉下来,阴沉道:“赵烽驭,你就等着迎接本宫的怒火吧!”
“这就是安神木?”
把玩着手上的一把雕刻精致的木如意,御天行略感心绪安定,“尚未炼化,便有如此效果,唔”
从正宫大殿掠出,又钻进一间荒废的偏殿,殿中陈设倒是崭新,显然有侍女时时擦拭,确保殿中清洁,只是常年无人居住,自然产生一种荒凉感觉。
盘膝坐下,取出安神木所制的木如意,御天行打量片刻,奇道:“此如意之主人,是云后而不是赵烽驭?这倒是简单,现在就能炼化。”
也是,这如意是从云后床头取来的,想必是赵烽驭赐予她之物。
咬破舌尖,一滴朱红射入如意之中,木如意登时起了变化,御天行双眼一凝,滚滚魔气霎时冲破禁制,将木如意中云后所留印记清除殆尽。
与此同时,刚迈入殿内的云后亦觉心绪一乱,紧接着便瞧见殿中几名侍女尽数昏迷不醒,心下立马明白是谁所做,咬牙道:“此人到底要干什么?”
来到殿后,云后便瞧见摆在床头的木如意没了踪影,唤醒侍女后,众人皆不知自己是如何昏迷过去。
“除这如意之外,无一物丢失。”云后双眼之中满是寒芒,侧卧在床榻之上,美眸轻闭,自言自语道:“罢了,便当是交易的条件吧。”
偏殿之中,御天行正将木如意炼化完毕,轻吐一气,只觉与手中的如意产生玄妙感应,顿觉心神安定,脑海空明。
心中躁动、不安、杀意明显被抑制下去,御天行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说道:“安神木之效用,超乎想象,至少现在,我能好好思考了。”
将伽叶、赵烽驭搁却一边,目前的首要疑问,便是自御府之中得来的白巾上,三段预言之诗。
大阵起,血滔天,魔龙现,乱世终。
秉正守一,方破心障;还乡寻旧,可解命劫。
天命纵定,事在人为。
“第一段,当时心绪尚稳定,勉强能解读其中意思,但后来惧之情破封,我便头脑混乱起来。”
摇摇头,御天行皱眉道:“还乡寻旧,可解命劫若是针对我而来,便是说在某个劫难到来之时,回到故乡黑石城?方有渡劫之法。”
三段预言诗之中,最令御天行不安的乃是第三段,天命纵定。
“天命已定?难道每个人一生经历,皆是天意安排,一切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却又说事在人为,御天行沉吟良久,皱眉道:“莫非此句,乃是父亲的感叹?这”
至少有一件事,御天行可以确定,御风云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单从现在所知,御天行便能想出许多老套故事,每一套似乎都很符合,只是不知道御风云具体是哪一套了。
比如,御风云乃是玄黄界的天才,出身贫寒,又遇见了什么大宗门的女子,二人坠入爱河,却不被允许,二人在被追杀的过程中逃到了蛮荒大地,从此隐姓埋名。
在诞下御天行三兄妹后,那女子便因伤逝去,御风云悲痛不已,将御天行三人抚养成年后,便回到玄黄界报仇雪恨,叱咤风云?
嗤笑一声,御天行摇摇头,正欲抛开这个不靠谱想法时,突然皱眉道:“仔细想来,我的记忆之中,似乎并没有出生这一段,这倒是奇了”
当有意识的那一刻起,御天行便在襁褓之中,有父无母。
“有蹊跷”双眉深皱,御天行喃喃道:“看来我的身世之谜,并非如此简单。”
离散的神识回纳己身,御天行摇摇脑袋,起身道:“赵烽驭已回皇宫,唔若云后能将赵烽驭拖住,多半是在晚上了,先去深龙渊继续观察圣剑吧。”
星河漫布在夜幕之中,一轮圆月高悬。
御天行以魔渊将自身“隔离”出此方空间,确保绝对不会被发现,立于一间堂皇大殿之外,冷眼盯着殿外的一处灯火照不到的黑暗。
也许是赵烽驭心情好,云后没花什么功夫便成功让他允许侍寝,伽叶自然也不会继续贴身护卫。
何况,伽叶的实力还不如赵烽驭,贴身护卫,完全可以去掉后二字。
“当年东州之仇,今日一并清算。”
纵有功力压制,以及木如意的效果,但在见到正主之后,心中的恨意依旧燃烧,御天行五指虚握,索性将压制恶之情的三成功力抽回两成,狱龙战甲化现周身,一步踏出!
伽叶双眸一冷,感受到一股庞然杀气扑面而来,登时戒备,却不料眼前光芒一闪!
狱龙斩架在脖子上,御天行立于伽叶身后,一言不发。
伽叶心中一惊,背后袭击之人竟能主动触碰纯灵之体!
一股虚无气息自御天行掌心漫溢,瞬息便将二人笼罩,伽叶亦同时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