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甘果树听起来热闹,但显然,靠什么凤甘果树过日子,伍媚娘觉得根本是不着调。
而且凤鸣宗唯一的一个元婴老祖还不在宗门,几乎从来没在新叶城露过面。听说成了净魂卫的元老,但净魂卫,傀影魔,魔族,和新叶城有什么关系吗?
开宗伊始,元婴老祖不在宗门坐镇,却跑到根本没有听说过的乌林境瞎混,凤鸣宗,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对凤鸣宗,伍媚娘自然也无法完全相信,虽然,凤鸣宗,包括以前的凤家堡,风评还算不错,但凤鸣宗毕竟开宗还不到五年,哪家宗门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对归属的势力信誓旦旦的宣称会给你自由什么的,但最后,嘿嘿,不说也罢,伍媚娘,没吃过猪肉,猪跑,自然是见过的。
“……,师傅,你告诉媚娘,媚娘应该怎么办啊?”
不知不觉间,伍媚娘已经泪流满面。
能被裘海正选中为炼碳阁的继承人,伍媚娘自然不仅仅是修炼资质不俗而已,她不仅聪慧机变,很有管理的天赋,而且性情刚烈,果决而充满自信,有强烈的责任感,事实上,裘海正在日,炼碳阁就主要是伍媚娘在打理,不过大部分是以裘海正的名义罢了。
而此时的伍媚娘,在师傅的墓前,褪去坚强,她就像无助的小猫,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仿若又回到了幼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她还是那个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哭泣的小女孩。虽然形势看上去四面楚歌,但她体内有一股不服输的顽强,她认为自己一定能找到度过难关的办法,她绝不会缴械投降,不过,她仍然是一个茫然无助的小女孩。
“山。大小姐,我听说,朴襄君在凤鸣宗。”
“老裘,等到了那一天,我就来陪你,希望小丫头每年也能记得给我带杯酒喝。”
等伍媚娘终于停止了抽泣,赵豫让看着她彷徨、无助的背影,轻轻的说道。
他一直安静的坐在伍媚娘不远的地方,双眉如剑,眼睛始终半眯,那双深邃的眼睛,饱含岁月的沧桑,仿佛经历了人世间太多的生死。
裘海正临死之前,托赵豫让照顾炼碳阁一阵子,他对裘海正的三个弟子,本来是一视同仁,无所谓更喜欢哪一个。
但是,王平的耐心太差,而且为了赶走伍媚娘,不惜找莫开成与虎谋皮,这就是公开的违逆师命了。不过可惜,虽然王平的举动在赵豫让看来很愚蠢,但他伤势未复,在岐山境也没有帮得上忙的朋友,对王平自寻死路的举动,却没有合适的破解之道。
裘海正的墓前,荒草凄凄,枯叶片片,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而天已过午,看起来,今年,王平、巩梅林,仍然和往常一样,忘了裘海正的忌日。
也许,他们就从没记住过。
“是啊,我知道朴襄君是在凤鸣宗,嗯,朴襄君?炼丹神师,赵伯,你是说?”
伍媚娘心中一惊。
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让伍媚娘阴霾的心情不自主地开朗了外的活跃。
多年来,赵豫让从来没对炼碳阁的事务发出过只言片语,也没插手过任何一件事情,事实上,不仅是炼碳阁,赵豫让好像对所有的事都不敢兴趣,除了偶尔陪裘海正喝喝酒,这个人,就几乎如不存在一般,但伍媚娘凭直觉知道,赵豫让,是一个很精彩的人。
因为,裘海正是一个很精彩的人。
现在,赵豫让突然提起凤鸣宗,在裘海正的墓前提起凤鸣宗,当然不是一句随便说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