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你黑。”
莫哲声音把姜凡的神思拉了回来,连忙交换了棋子。
姜凡放下第一枚棋子的时候,裁判过来检查了一下棋钟,没有问题。
等裁判走远了,莫哲随手在边路距离星位老远的地方放下一枚棋子。
只看了一眼,姜凡就露出一丝苦笑,他最讨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凡也是那个年龄过来的,也知道那个年纪对于什么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叛逆。
越是定式,越不爱下,就爱搞些非主流,搞完还会洋洋得意,觉得天下无敌。
“年轻真好呀!”
姜凡心中苦涩,手下却毫不留情,使出了最擅长的华夏流速攻法。
莫哲露出一丝古怪,继续在另一条边路放下了与上一手相同的棋子。
姜凡也没多想,让华夏流正式成型。
却不想莫哲还是不管不顾继续在最后一条边路下出了同样的棋子。
“嗯?”
姜凡心中掠过一丝阴霾,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但现在只不过刚开局,局势还不明朗,如果这时就下判断,还是太早了点。
心中一动,就侵入了莫哲并未占领的角位。
莫哲眼睛一亮,完全没理姜凡侵入的棋子,而是在姜凡的边路放下了和其他三条边同样的棋子。
“这是……定式?”
这下姜凡总算感觉到不对了,一般常见的定式都是从价值最大的角位开始,逐步向边路和中腹进发。
不过,有些时候有些高段棋士会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形成一些奇葩定式,比如最早的妖刀定式就是这么出来的。
这种定式优缺点十分明显,如果被对手看出来,就会被对手压着打。
可一旦骗过了对手,那么就可以让对手陷入两难境地。
而姜凡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现在眼前这个叫莫哲的就是用的这种非常规的定式。
“他不是个普通的小学生。”
姜凡抬眼看了下莫哲,眼中露出一丝可惜。
当年,他也曾想出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很快就发现这些东西虽然可以一时占到便宜,一旦遇到真正高手立即就会被破的干干净净。
剑走偏锋固然不赖,但少了堂皇大气,走的越高,就会摔的越惨。
还记得他当时想为父亲分担生活压力,就因为如此迫切的想法,最终输的血本无归,给父亲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烦。
而现在眼前这位叫做莫哲的孩子也和他当初几乎差不多,已经走上了邪路。
正因为如此,姜凡才觉得可惜。
能下出这种棋的棋手,绝对是有天赋的。
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古怪的招数,可这种招数缺少了核心的东西,走的多了就会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小学生什么的真是头疼啊!”
姜凡摇头苦笑,从刚才的交手中,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叫做莫哲的孩子棋力远远不如自己,他现在就可以想出一百种打败他的办法。
可难就难在,这一百种方法中没有一种让这孩子明悟前路的,最遭的有可能因为这局棋这个孩子会失去对围棋的热爱。
他是从平凡中一路艰辛走来,知道围棋梦想有多可贵,让他扼杀一位少年的梦想,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他不赢的话,他又该何去何从?
姜凡苦苦思索,对面的莫哲疑惑的看着姜凡,不知姜凡到底在搞什么鬼,现在又不是什么难下的局势,需要考虑这么久么?
不知过去多久,一道灵光忽然掠过姜凡脑海,姜凡眼睛一亮,随手落下一枚棋子。
本身莫哲脸上还带着自信笑容,可见到姜凡这枚棋子后,脸色就变了。
原来,姜凡也没选择立即处理他的那步棋子,而是在他边路棋子隔了一枚棋子的地方落下一子,简直古怪到了极点。
他在西京棋院有着怪童之称,下的棋很难让别人看懂,然而今天却遇到一个比他还怪的对手。
除非不会下棋,不然怎么也应该反击了吧,哪能这么下?
姜凡的棋瞬间就让莫哲陷入深思,而姜凡嘴角却露出轻松笑容。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叛逆,你说要往东,我偏要往西。
如果一味暴力压制,只会适得其反。
与其这样,还不如顺其自然,既然你怪,我比你更怪,你要往东,我就跑到最东边,让你明白,你的东西都是小儿科。
最终利用他们这种心性,渐渐把引导到一条正路上,稳妥又不失大气。
莫哲想了许久都没看懂姜凡的意思,感觉再想下去太过浪费时间,毕竟现在还是比赛刚开始,只好顺着感觉放下一枚棋子。
然而这次姜凡好像连想都没想,又在另一条边路距离他棋子一枚棋子的地方落子。
虽然莫哲已经感觉到不妥,但是因为姜凡棋式还未成型,所以也没看出什么东西,只好继续落下一子。
谁知道姜凡下一子继续在最后一条边路同样的地方落下一子。
莫哲吃惊的张大了嘴,这次他总算看清楚了。
在姜凡这枚棋子落下之后,整盘棋子将形成以姜凡华夏流为核心,朝着边路扩展的大势。
而他的棋子则被分割成了毫不相干的三小块。
一瞬间,冷汗就爬满了莫哲的额头,脸上血色也一丝丝褪去,腿都不自觉开始颤抖。
姜凡沉默相对,而莫哲更是惊恐,很快冷汗就随着脸颊滴落。
“我要上厕所。”
莫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