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和柴胜男、窦恒商量好了如何应对寒鸦道人的事,眼下却有另外一件事要去确认。
自从被捉住之后,慕小月就被关到一处房间,当然不是什么囚牢,虽说这桃关之内没什么像样的客房,但是现在的条件也算不错,至少对于俘虏来讲。
咯吱一声,柴胜男推门而进,毕竟是见女孩子,当然还是柴胜男出面比较好:“慕姑娘休息的如何?”昨夜一场大战,确实让人乏力。
慕小月把头一扭:“你不必这么善待我,今日我落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柴胜男道:“这个自然不会,慕姑娘毕竟也是我玄门一脉,只是不知姑娘和寒江钓叟前辈如何称呼。”
慕小月说道:“哼,正是家师,如何?你还想知道什么,不用试探,我没什么不能说的。”对于他们看穿自己的师承,慕小月并不意外,也不在乎。
柴胜男微微一笑:“那姐姐我就明说了,妹妹身上是不是被人挟制,下了不能反抗的禁止了?”寒江钓叟乃是玄门前辈,随缘道祖记名弟子,蝶谷祖师梦蝶谷主尚且要称其为师弟,他的弟子应与蝶谷二代辈分等同,刚才柴胜男已经将关系点破,如果慕小月泛起姑娘家的小任性,叫起真来,柴胜男是要喊她师叔的,现在反倒是嘴上占了她的便宜。
“你怎么知道!”慕小月大为惊讶,完全忽略了柴胜男占自己便宜的事。
柴胜男暗道果然如此,随即将寒鸦道人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慕小月没想到寒鸦道人还挺关心自己,顿时心中还有了一丝感动。
柴胜男趁机说道:“慕姑娘,如此说来,你相助魔教与我们为敌并非出自本心,雪峰山寒江一脉与我蝶谷素来交好,你……”
慕小月冷笑一声:“哼,那你可就错了,我和师姐这次出山,本来就是冲着你师父魔云海来的,和你们敌对不过早晚之事,相助他们拜圣女教,也不过是顺手为之。”
柴胜男心中诧异,怎么她们是和师父有私仇?和魔云海结仇这很正常,魔云海辅助大周朝四代大王,位高权重,屡屡破敌,不管是朝堂上、江湖中、战场里,和魔云海为敌的多了去了,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既然他们是寻仇而来,想必有自信和准备,就修为而言,她们这个年纪算是不错,可是和蝶谷三代相比还是有差距,慕小月基本和窦恒持平,不敌林越,她的师姐应该和林越不相上下,撑死不会超过自己。
但问题来了,既然身为师妹都拿着寒江钓叟三宝之一的水晶网,那师姐恐怕更不得了。想来剩下的钓天杆和乾坤篓应该也拿了一个,一对一自己不惧,但是对上这些法宝,自己就无解了,连三宝中最差的水晶网都没辙。
柴胜男不动声色:“顺手为之?被人下禁制操控也是顺手?堂堂玄门弟子岂能让人这般折辱?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们和我师父有仇,大可去南疆自行找他便是,在这里和我们纠缠有什么用?说到底还不是性命假手于他人,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慕小月被她噎的没话说,气鼓鼓的看着柴胜男:“你……”
柴胜男不给她机会,抓起套在她身上的圆环,直接将人拽走,慕小月愤然道:“你要干什么……”柴胜男未曾回答,只是将她带到另一出房间。
这间房间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正是窦恒带回来的那个已经疯掉的窦姓女孩,另一个却是个大一些的少女,这个少女是和老母跟随流民来到桃关的,结果老母因为饥饿,和漫长的旅途,一进桃关就倒地不起,只是撑了一日,便撒手西去。
少女想让窦姓女孩换衣服睡觉,但是即疯且傻的女孩,怎么会听话,只在那里哭闹不止。
柴胜男说道:“这就是魔教造的孽……”随即将两个女孩的遭遇和慕小月一说,慕小月闻言也为之沉默,柴胜男随即说道:“不管有什么理由,这样残害生灵,魔教就已经不配存在于世,你们为了一己私仇为虎作伥,又如何忍心?纵妖食人、左道炼尸,强征民力、虐流百姓,对于此等恶行都视而不见,这也是寒江钓叟前辈的教诲吗!?”
此言虽然有些辱及自身师门,但慕小月却也无言以对,在拜圣女教中,自己呆了也不只一日,一些恶行也都有耳闻,自己有心恻隐,却顾忌师姐的家仇和身上的禁制,只能做到眼不见为净。现在柴胜男把这冰冷的现实,这么硬生生的抛在她的面前,几乎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柴胜男放缓语气:“禁制之事,我们再另想办法,明日我们会带寒鸦道人回来,我的师弟窦恒对符篆阵法颇有研究,也许就能破除你们身上的禁制,就算不能也可以回蝶谷求教各位师长,甚至是掌教祖师……至于你们和我师父的私仇,便由我接下,到时候你们也不用费力南下找我师父,我和你们单独解决,生死无论如何?”
慕小月说道:“师姐和魔云海是毁家之仇,哪怕是和你放对,她也还是会去找魔云海的。”
柴胜男问道:“毁家?你师姐姓甚名谁?也许我知道呢。”侧面打听一些这个仇人,也好早做应对。
慕小月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师姐名叫魔萝,至于他们之间的仇恨,详细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师姐的祖母心心念念的想让师姐找魔云海报仇。”
“魔萝?”柴胜男暗自琢磨,魔?这个姓氏在大周不算常见,权贵之中更少了,和师父有关系?难道是师父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