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热闹了一天的定南公爵府慢慢沉寂了下来,今天是林越答复的日子,林越也早早叫苏顺递上拜帖,陶家的人自然知道林越带着彩礼钱来下聘了,这回不光是钱财礼物,林越还特地邀请了元州太守做媒,一路之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得到消息的陶家人也只能迎接林越一行人进来,当彩礼摆在众人面前之时,那场面叫这帮高门大户也是震惊不已,这个数字的财富在场之人能拿出来的不少,可真是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却也没人见过,二十万两的金银珍宝,这个冲击可以说是极度强烈的。
陶家三老爷陶伟更加眼热,公爵府有钱不假,但大多属于公中的,三个房头的私产说不定连这个数都没有,老二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就这么一下子老二家就成族中首富了。
再看而老爷陶健,虽然对这两天丢了颜面有所不满,但是按照规矩,儿女彩礼不必归于公中,完全就是二房自己的财产。虽然面上为了保持威严而不苟言笑,但眼角的喜气洋洋是遮不住的。
同样高兴的还有他的妻子傅氏,作为陶淇的母亲虽然避讳女儿的坏名声,却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如今看林越如此大张旗鼓的提亲,自然是美的不行,有钱的女婿终归是招丈母娘喜欢。
喧嚣的一天过去后,林越和陶淇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陶淇先开口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如此。”
陶淇如今不是当年的小丫头,自然知道家里人为难林越的事情。林越却笑道:“无妨,前两日我教的你口诀都背熟了么?”陶淇点了点头,林越将陶家所传的揉筋搓骨术和风身云体术传授给她,当然三两天之内也练不出什么,林越只是叫她先背熟口诀。
陶淇说道:“本来想趁这两天请教一下你的,只是你没有过来。”虽然林越这两天四处筹款,可是不代表不能来见陶淇。毕竟定南公爵府不是王宫,没有太师魔云海下的禁制,飞天也好,遁地也罢,林越可以说是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林越又说道:“既然如此,你不用困守府中,随时来总兵府,我教你。”虽说大户人家比较注重礼教,但是大周朝的礼教还不到苛刻的地步。尽管二人已经订婚,却也没有说不许二人再见面的规矩。
陶淇却有些犹豫:“这个……”这些年来,她却一直背负着恶名,饱受他人非议,刚开始还是自己将自己关在小院中,现如今已经是父母下令不让她出门了。
此时的她似乎被这种半囚徒的生活磨去了性子,猛然间林越叫她再出来,她犹豫了,退却了,也胆怯了。林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郑重说道:“你现在是我堂堂正正的未婚妻,不必在乎其他的,继续上街上行侠仗义便可,我看那个敢为难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缺叫陶淇感动不已,自己曾经在街上行侠仗义,不知做过多少好事,一朝流言传出,大家不念旧情反倒是引为谈资,就连父母家人对自己也是日渐疏远,没想到林越这位只和自己相交不过数日的朋友,不光为自己清除灾祸,还愿意为自己找回颜面,连着巨额彩礼都出了,只是一句我看那个敢为难你,叫如今的陶淇潸然泪下。
看着陶淇的两行清泪,林越只是觉得她压抑太久了需要发泄,可是陶淇心里清楚,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送来着一线光明,一缕温暖的男子,不再是当年自己打趣的林小弟了,而是自己倾心相许的男子,自己以后的夫君,不管林越是如何看待二人的关系,陶淇确实下定了决心,终生侍奉林越。
由此陶淇拜入蝶谷的想法就更重了,她知道世俗的身份对于林越来讲不值一提,只有成为林越的同门,才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那第二天开始,陶淇果然走出了公爵府,望着久违的阳光,和公爵府外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陶淇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果然一路上有人小声的议论着,陶淇虽然当作全没听见,但是脚下依旧加快了步伐,来到了总兵府,林越叫雷芳做陶淇的亲卫,这两个姑娘彼此还不了解,不过林越觉得她们会有共同语言的,而传授陶淇的时候也没有避讳雷芳,毕竟因为自己的缘故,雷芳没了师父,修行上缺乏指导,林越也不能撒手不管。
王家姐弟也看见了陶淇,陶淇毕竟也曾爱慕江湖。自然知道丰都紫眼王家,本想热情的和二人招呼,没想到二人不曾理会陶淇自径练功去了,陶淇也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了他们。
林越却也没解释,总不好说这二位差点去你家里杀人吧。
而陶淇也见到了被林越搭救的易雪冰然,本来易雪冰然见到她兄长的亡魂,自然也知道了当年的大部分事情,陶家老三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这叫有灭家破族之恨的她如何能放下。
可是面对陶淇自己又发不出火,这些年陶淇对她颇有照顾,就连林越救她出苦海也和陶淇有关系,陶淇这两年的遭遇她也知道,都是受苦的女人何必在互相憎恨。
感觉到易雪冰然疏远的态度,陶淇自然想追问个明白,易雪冰然顾及种种不肯说明,最后还是路过的王雪琼看不过眼,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陶淇好似被重锤打在心口,自己还曾教训纨绔,以侠义自居,没想到世间之险恶竟是如此,尤其是当中还有自己家人的参与,自己的三叔向来贪婪,这她是清楚的,可是没想到陶伟还如此恶毒。
如此一来陶淇真的对整个陶家失望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