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梦蝶谷主讲述修道心得,三教门下听的是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一玄妙境地不可自拔。
不多时,待梦蝶谷主一篇讲完,玄玉天尊也引道就论,与之前相比不遑多让,不少弟子也陷入思索,体内真灵蠢蠢欲动,似乎有要突破的迹象。
一讲终结,众门徒各有收获,正在除揣摩消化。
静了好一刻,见众人渐渐恢复心神,玄玉天尊讲道:“近日我观天推算,似有天倾一方之势,观地貌,却见山土崩裂,水脉改行之局,人间之事本不足影响万法自然,但人心所在变化万方,却能引得天道更易,却不知门下众人有何见地?”
此言刚一说罢,玉山一方有一道人出列便说道:“两位师尊,各位同道,以我之见非适逢大变,人间不足显现异象,十余年前血海崩天重现,世间以有大劫前兆,这绝非一朝一夕、一人一物、一朝一代所致,定有其因可循,今观人间王朝腐朽败坏,四方撩扰、民怨四起,欺民肆虐者遍地于是,阿谀谄媚者布满朝堂,尸骨暴于荒野,冤魂与日增多,此大变大劫之象不可不察。”
林越看他的座位便知他乃是玉山二弟子慧济真人,而讲台上的梦蝶谷主蹙起眉头,三教论道只讲玄门宗法,何时开始关心世间王朝社稷,再看一眼门下弟子,二弟子魔云海、五弟子凌乱、八弟子谭化皆入朝为将,在他们面前谈及大周朝廷,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果然蝶谷一方谭化出列:“慧济师兄此言差矣,王朝乱象历代皆有,虽是纵虐于民,只要朝廷一振朝纲,定可挽颓势于眼前,况且朝堂之上多有忠烈明智之士,四海之内也有忠勇慷慨之人,何言大变大劫?危言耸听了吧。”
只见玉山一方又出一人,乃是四弟子司马桧,他说道:“道友此言差矣,现今朝堂有权阉马特把持政务,后|宫有妖妃秽|乱宫闱,岂是危言,况且道友也说王朝乱象历代皆有,便是此次治好,十年、二十年、百年之后呢?”
精灵岛一方都默不发言,看着玉山、蝶谷因为朝堂之事争吵,蝶谷有北公魔云海,还有诸多在朝为将的弟子,这争执可比讲道有趣多了。
果然,司马桧一句话说完,魔云海便冷笑着说道:“如此说来,司马师弟是有定百世安平的兴邦妙计了?愚兄不才却要聆听高论。”
司马桧淡淡一笑似是成竹在胸:“高论不敢妄言,浅见尚有一些,天下大事屡屡轮回,魔麟现世数次毁灭,以我之见有在人族一统,若要避免天下之疲敝,为有一途,那便是裂土封国、小国寡民。”
众人等皆是大为吃惊,人族一统已有两千余年,中间虽是朝代更替,却也从未有长时间的割据,这司马桧到底是何用意?
当下蝶谷便有人站出,正是林越的师父无聊子:“请问司马师兄,你此话何意?便是大周王朝国祚将终,也会有新朝交替,为何要行小国寡民之举?”
司马桧一笑:“师弟请坐,诸位,请听我一言,天下大事在朝堂之策论,帝王之决断,朝堂之上世家相互争权夺利,帝王之家传承十余代便昏聩不已,可见便是换了新朝也不过是再来四百年的轮回。”
魔云海又说:“那你的意见又能解决此状吗?”
司马桧摇头:“不能,但是一国之主,统帅万民,若是昏聩之人上位,天下受累,若是能将大周疆土等分十分,十人为王,难道会十个一起昏聩吗?”
天下共主自然会影响天下,若是各自为王顶多影响一方,便是有一两个残暴之主也无妨了。
司马桧又说道:“当然这还不是最理想的,最理想的是结束王权!”此言一出更是石破天惊。
魔云海第一个站出来说道:“荒谬,结束王权!!那天下由谁主掌?世家?百姓?况且分为列国,天下终会陷入战乱,相互征伐不断,又怎么能有安平盛世?”
司马桧大笑:“这正是我所提议的重点所在,由宗门主掌国家命脉,国主只负责日常政务便好,全国上下撤销军队,只留当地的治安守偹即可。”
什么意思?天下没有了王,也没有了军队?怎么可能?
梦蝶谷主终于插话了:“司马师侄有些妄言了,这修炼的宗门如何插手世间俗物?一国之中若无军力,又岂能守土安民?”
司马桧恭敬行礼:“启禀师叔,弟子自有一套设想,请容我演说。”
梦蝶谷主点头:“你且说来。”
司马桧说道:“是,弟子之意十分简单,那就是合众宗门之力先平去大周王朝,再按宗门分布,实力大小分封领土,国土之内各宗门广招弟子,即可发展门派,又能练就精英,几年之后实在不堪修炼的便可放置地方为官,而国王只需要统筹政务即可,既不掌控军队,也不留有财政。”
众人大惊,如此一来天下的王者们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而是给各大宗门打工的高级总管了。
司马桧又说道:“如此一来,好处有三,其一、世俗帝王私欲颇多,如有宗门接过主政,像什么广征美女、大建王陵之举就不会再有了,需知宗门与王族不同,不是一家一户,那个掌教如此作为,早就被踢下来了。”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远的不说,现在人间的大王还征召了百万民工大修王陵呢,这确实劳民伤财,却又不能不修。
司马桧再说道:“其二、这对宗门也有好处,前些日子我曾听闻有一株仙草出世,正巧让两路人马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