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雅带着阮玉御剑前往滨州,这不是阮玉第一次飞行,只是她没想到,几年前还在魁字旗女将庇护下,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金发公主,如今能有这般修为。
在卧虎山山寨中,姬雅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阮玉也不好细问。其实这一路上在高空中,阮玉也很不好受。尽管姬雅照顾她放慢了速度,但落地之后,阮玉依旧是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干呕不止,好半天才勉强缓过来。
姬雅带着她来到了姚小乐的府邸,这不是姬雅第一次上门,所以府中之人也都认识她,并告知姬雅,此刻藿萝芭并不在府中,姬雅却表示她这回是来找三夫人千山雪榕的。虽然姚小乐后院的女眷们不分大小,但是依旧按照年龄派了个一二三四,主要是方便称谓。
丫鬟将二人引到园中凉亭,却见千山雪榕和她的贴身丫鬟莺儿正坐在那里。
千山雪榕接到通报还正奇怪,姬雅找她做什么?不过想来应该与伤病有关。看着姬雅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前来,千山雪榕先是笑道:“雅雅你来了,找我有事吗?”
虽然成婚之后,千山雪榕已经稳重了不少,但实际上她依旧是那个让人称自己为‘雪爷’的欢脱少女,或者此刻应该称为少妇。
姬雅苦笑一声:“师叔,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千山雪榕一听先是不满道:“不是说不要叫我师叔了吗!?你这丫头,真不可爱。”
其实千山雪榕和姬雅也就是十岁左右的差距,姬雅觉得她既然和自己的两位师父相交,应该算是长辈吧。但是千山雪榕却不喜欢姬雅称她为前辈,只想让她叫自己姐姐,不行的话雪爷也可以。
姬雅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她既然和自己的师父藿萝芭一起嫁给姚小乐,那干脆叫师叔吧,这样也不失礼数。
千山雪榕在这方面拿姬雅没辙,听姬雅说起了阮玉的情况,她脸上嬉闹之色没有了,直接说道:“你们跟我回房间。”
或许千山雪榕在身多时候都比较孩子气,也喜欢胡闹,哪怕结婚了也不过是稍有收敛。但是有一件事她会百分百的重视,用自己所有的精力去应对。那就是作为医者为人诊治的时候,千山家族祖训如此。即便是千山家族里被宠惯了的小姐大少也绝不敢在这件事上有纰漏。
回到房间后关上门窗,千山雪榕叫丫鬟莺儿打来温水,净手之后说道:“脱吧。”
“呃……”虽然阮玉知道这是为了治伤,但还是被千山雪榕的直接给顶了一下。
万里争雄也曾为她查看过伤势,不过为了避嫌,并没有深入,千山雪榕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了:“记住,我按到哪里,如果疼一定过要说出来,哪怕是轻微的酸麻知道吗!?”
千山雪榕也为吴侯陈叔明的手下治过伤,她知道军人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硬’。不管受多重的伤,都喜欢摆出无所畏惧的硬汉模样,千山雪榕不止一次的和他们说‘咱门有一说一,我又不是你的士兵,不用敬佩你的英雄气概,你这样硬挺着,看起来很是条汉子,但是会误导我的诊治。’
寻常的医者自然不会也不敢用这种口吻和军中将领说话,但是她千山雪榕是谁?大名鼎鼎的雪爷,惯你这个毛病。所以很多军中将领,不怕刀光剑影,但是面对雪爷却十分发憷,就连吴侯都经常对一些将领说道,在如何如何,就让你去姚家三夫人那里治疗一下。保证大部分武将都哑火。
而千山雪榕也知道,阮玉肯定也是这一套,而且更过分,因为她们是女将,所以处处要和男将比高低,千山雪榕也就呵呵了。
查了一遍外伤,她让阮玉先穿好衣服,然后在诊脉,千山雪榕的表情越发的凝重,姬雅也看出了不对:“怎么了师叔?阮姐姐的伤……”
千山雪榕又换了一只手诊脉,最后说道:“她身上的伤,不难治却很麻烦。”
阮玉期待的问道:“不难治?我能够完全恢复吗?”最近她越想恢复,却越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直到知晓了柴胜男的死讯,更是自暴自弃了。
听到这话,千山雪榕先是劈头盖脸的训了阮玉一顿:“你还想着完全恢复!?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恢复强行锻炼过了吧!你知不知道没有医者指导,自己瞎练会出人命的!?再有你身上的伤,虽然刮去了腐肉,但是用药和处理方法都不对!就连几处接骨也接得不好,还有你之前被凉水所浸,寒凉之气进入心肺,我的天哪,你现在就是个能喘气的尸体了,也难为你居然熬过来,你还想着完全恢复!!”
面对千山雪榕的训斥,姬雅和阮玉才知道这伤情的严重性。之前的伤情都是艾青和雄氏兄妹所救治,他们也不是医生,而且一行人在逃亡的途中,可以说是缺医少药。除了刮去伤口腐肉避免感染,剩下的都是土法治疗。阮玉也是因为身体强壮,以及信念坚定这才活了下来。这两天又因为柴胜男之死伤心,要不是万里争雄和姬雅的强势介入,说不定在熬半个月,她就一命呜呼了。
阮玉被训得只能苦笑,姬雅连忙问道:“师叔,也别责怪阮姐姐了,还是先说说怎么治吧。”姬雅很明白千山雪榕的脾气,她对于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患从来都是这般严厉。
千山雪榕对丫鬟说道:“莺儿,去把红匣子拿过来。”
小丫鬟立刻跑到房间的另一边,那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有一红一白两个大木匣子,小丫鬟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