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香也不敢再说什么,若不是因为容家,自己断然是不愿意进宫再看到萧止这个人的。
容庚生怕自家女儿说出什么惹皇上不高兴的话来,忙回应道:“臣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归隐后只想回到戈雅沙漠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哦,容泽已经娶了妻,听闻生了一个儿子,恭喜安平侯了!”
“臣叩谢皇上!”
“罢了,都起来吧!如今也不是什么朝堂之上,君臣之间拉拉家常而已。”
容庚和赐香忙站了起来,赐香抬手将容庚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心头却是暗中琢磨着怎么才能将司药监的这档子事儿摆平了去!
萧止淡然笑道:“容老将军最近应该是喜事成双啊!康宁郡主不日便要出阁,又找回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长女,实在是可喜可贺。”
容庚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皇上对自己的家事倒是清楚,越是这样越是恐慌不安。
“回禀皇上,这也是天恩浩荡,我容家托皇上的福!”
萧止微微点了点头,对容庚这谦和的态度倒是越发的满意几分:“只是你们老容家二小姐出阁,这大小姐怎么得也不能落在妹妹的后面啊!”
赐香脸色微红,带着些窘迫。暗道萧止你也管得太多了吧?面子上倒是不敢言语,容家的小姐们出阁的事儿按说和你皇家没什么关系吧?
容庚昨天看到赐香将公仪恪带回家中,知道二人关系非同寻常。既然你皇上这样问,又生怕萧止乱点鸳鸯谱,万一来一个什么赐婚。到那个时候,不同意吧便是不给皇上面子。同意吧岂不是害了女儿的一生。
赐香从小受了那么多罪,缺爹少娘,自己这样一个当爹的实在是亏欠她太多。他与这女儿婚事上面,实在不愿意自己女儿受什么委屈。
容庚本身就受了这方面的苦楚,自己喜欢的人,离开了自己。自己不喜欢的人却是伴随在左右,那份焦灼的痛楚与他是深有体会。此生别无所求,只求儿女们能幸福平安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听到萧止如此含沙射影般的一问,心痛又不禁一惊忙回禀道:“馨儿与钟家世子早有了婚约,婚期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萧止唇角露出一抹讽刺,不能再拖?那之前还听任摄政王的安排将一个已有婚约的女儿送进宫里来做朕的妃子?不过那件事情,萧止已经妥善的处理了。倒是自己也觉得挺幸运的,若不是这档子假戏,自己还不能认识赐香这样的丹师。
自己那个时候身中剧毒,若不是赐香炼制丹药调理怕是如今已经化做了一抔白骨。
容庚哪里猜得到萧止的心思忙道:“至于长女香儿,倒是与公仪家的公仪恪情投意合一些,臣觉得他二人的亲事也是指日可待。”
容庚一袭阴差阳错的话刚一出口,惊呆了赐香。不禁仰天长叹,莫非自己与公仪恪给大家造成的误会竟然这么大?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儿又不好讲这些事情。
萧止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凝了下来,随即缓缓一笑,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似乎自己内心的那抹激荡并没有出现过。
“呵呵!公仪家族,那自是太好了,朕提前祝贺赐香大师了!”他转瞬间又对赐香用起了尊称。
赐香脸上青红不定,实在是不知道萧止怎么会这么无聊。也不敢出声,只是应付着福了福。
萧止当下又同容家其他的几个子女说了一会儿话,皆是不痛不痒的无关紧要的话。
“你们下去吧!”萧止似乎有些疲惫。
容庚等人具是心头一松,终于过关了,不用胆战心惊的在这喜怒无常的皇帝面前应付。
“赐香大师留下来,朕有些话要对你说!”
赐香身子一顿忙转过身候在一边,容庚不放心的看着她。赐香冲他点了点头,以示安抚。
容庚略有些沉重地迈出了御书房,不是他小心谨慎,而是现如今的萧止已经同之前的大相径庭。
至今他也忘不了那样的一个情景,萧止将摄政王一家人抓住后,并没有痛痛快快地杀头。而是在景阳宫前的空地上,烧起一堆大火。当着摄政王的面儿,将他的那些还没有总角的孙子,刚刚行过及笄礼的女儿活生生仍进了火堆中烧死。
将摄政王极其五个儿子一个个凌迟处死,凌迟之刑一直持续了三天之久。景阳宫门口血流成河,还邀请群臣观看,不亚于人间地狱般的场景。
徐公公看了一脸紧张不安的赐香一眼,轻轻将御书房的门紧紧关上。本来空阔的御书房竟然变得阴森起来,赐香微微蹙了蹙眉头。
“尝尝北冥银针新茶!”萧止亲自将一壶泡好的茶抓了起来将一只白玉杯子斟满了,举了起来。
“谢皇上!”赐香小心翼翼挪了过去,双手抬了起来却看到萧止捏着白玉杯子并不放手。
赐香尴尬的举着手也不好从他手中抢过来,萧止狭长的眸子蕴满了趣味,盯视着面前美丽无双的女子。看着她纤弱的眉眼,还有那张因为紧张紧紧抿着的唇角。不禁暗道,这张微微泛着红fen之色的嫩唇,吃起来味道一定很不错。
赐香额头滚下一滴汗珠,躬身凌空伸出去的手有些发抖,这样子别扭的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该死的,若不是为了容家,老娘决计不受你这狗皇帝的鸟气!
“呵!至从上次一别,赐香姑娘似乎更美了几分!”萧止将白玉杯子放在了赐香的手上,下意识的碰了碰她的手。
赐香猛地一缩差点儿将茶杯扔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