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丫头朝慕容天枫一笑蹦跶着跟在姐姐身后离去。
目送姐妹俩离去,慕容天枫看着周围稀稀落落的行人,不禁感叹道:“这大过年的京师怎么就这么点人?”
他可不知道两天前那刑场上发生的大事,此刻全城到处都是兵卒巡逻,而百姓里那股好不容易起来的节日气氛再次消失无踪。
进了柳府,慕容天枫直奔老大平时的所在——华庭小筑,却发现在柳长青面前早已经立着一个人。
“关慕青,你果然是最早的一个啊!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
站到这个冰山美人的旁边,慕容天枫笑呵呵的伸手就要去拍人家的肩膀,却不想这个被称为关慕青的女子身子轻轻一挪,一柄利剑锵啷出鞘朝着慕容天枫的腰际不由分说就削了过去。
“哇!”
慕容天枫惊叫一声,身形一转连连后退,直到三丈开外才堪堪躲开关慕青的这一剑,但是腰上的衣服仍然被利剑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慕容天枫那白花花的皮肉。
“你离我远点。”
语气冰冷,关慕青收起长剑依旧回到原地低头站立。
“行啊!关慕青你这剑法见涨啊,下次我可不敢再去偷看你洗澡了免得给你一剑阉了。”
心有余悸地朝自己肚子摸了摸,慕容天枫摇头叹息不敢再靠近关慕青。
“都别闹了,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坐在竹塌上的柳着起身朝着一边的内庭走去。
“是。”
关慕青淡淡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而慕容天枫则是扯着嗓门道:“不会吧?老大!这次您不会让我跟着婆娘一队吧?!咱们商量商量能换个人不?”
但看见前面的两人似乎都无视了自己的意见,他也只能是哀叹一声迈步跟上。
内庭小屋里,柳长青面对墙上的一幅大大的鬼字背手而立,在他左右并列着十二个人,每人腰间均插着一面篆字令牌。
“喂,你们怎么都黑衣蒙面啊?”排在队末,慕容天枫扯了一下身旁的人小声问道。
那人朝慕容天枫眨眨眼却并没有回答,反而是柳长青的声音传了过来。
“昨夜我刚接密报,朔方节度使邓子明已经拥兵三万余人准备连同彰武彰义三路兵马合兵一处共七万余人准备拒我大晋自立为王。”
此言一出,在场的十二个人纷纷相互对视不知如何应答。
“一旦让他们把旗号打起来,各地不满朝廷的节度使就会竞相效仿,到时候中原又会演变为各路人马争权夺利的局面,百姓将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柳长青说着把手里的文书掷于地上。
关慕青第一个站出来俯身捡起低头阅读,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面色大变,身子有些颤抖地递给下一人翻看。
“老大您就直说吧!要我们怎么做?”皱眉环顾了一圈的十多个同僚慕容天枫嘴角一咧,朗声笑道。
冷冷的看了慕容天枫一眼,柳长青突然一拍桌子,一支闪着银光的长枪猛然从他身后射出,锐利的枪头朝着慕容天枫直奔而去。
老大杀人向来迅猛这是在场人人都知道的,眼下这一幕顿时吓得他们脊背发寒,人人手心捏了一手的冷汗。
看着那银枪来势,慕容天枫反倒是哈哈一笑,一招抚叶摘花手掌探出不偏不倚一手捏住了枪身,身形连翻,脚下步法一稳便大声叹道:“好枪!真是一把好枪!多谢老大!”
“下次你再把兵器当了换银两就别再写信告诉我了,直接回你老家种地去吧!”
“嘿嘿,我是看那几户人家实在揭不开锅那些个孩子可怜,如果不是为了早点赶回来只怕我连马都卖了......”挠着头慕容天枫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好了!”柳长青一挥袖子,不等慕容天枫再说下去,便大声道:“十二令听命!”
“是!”
十二人齐声应答。
“我要你们立刻出发兵分三路而进,用什么手段我不管!我只要那三路节度使的项上人头!”
初春的阳光透过密云洒落这座古城,清风吹拂弹下一点点挂在树梢的积雪。
鬼门十二令从柳府离去不久,达兰赫穆就引着一顶轿子和两行护卫匆匆从后面进了府内。
“指挥使大人,不知这么急让老夫过来有何急事?”年逾六旬的白发老翁刚迈脚进了柳长青的议事堂便开口问。
柳长青见到来人,急忙抱拳行礼,道:“劳烦左大人了,卑职请罪。”
“唉!指挥使大人快请起!有话不妨直说,我知你绝非那种虚言妄议之辈。”左大人一抬手轻轻扶起柳长青,接着面有虑色的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关于郑王的事情?”
微微一愣,柳长青淡笑一声道:“左大人忧心了,郑王殿下自任开封府尹以来办事条理分明善断而智广,关于背后流传的那些挑拨他和皇上父子关系的话我是从来不相信的。”
听完,柳长青的话左大人是有些惭愧的点点头道:“现在朝廷风雨飘摇我是真的害怕了,指挥使大人您别见笑。”
从袖袍里摸出一封文书,柳长青哀叹一声递到了左大人面前。
“这是?”
“泾州府府尹的陈情表,天灾匪患民不聊生,大雪连下三十天,周围的四洲十五县共一十八万百姓有累卵之危......再加上那跃跃欲反的那几个节度使......”
柳长青说完一种难掩的无奈升上他眉间,左大人看在眼里也不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