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田被李赫男诈出实情,酒意吓醒了三分。他揉了揉滚烫的面颊,叹息一声,轻轻说道:“李桑。你的,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比武确实已经结束了。但没有分出胜败。他们的,都受了重伤,已经昏迷十天了。医生的说,再苏醒不过来,他们,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赫男大吃一惊,猛然起身问道:“怎么会这样?他们在哪里?”
李赫男根本不相信陈真会和板田两败俱伤,他担心陈真比武获胜后被日本人暗算了。
浅田摇晃着站起身,无奈的说道:“跟我来。”
李赫男跟随浅田来到了板田的房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板田原仁和陈真。
他们两人平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挂着吊瓶。几名日本医生焦急的围在他们旁边,除了不停的去量体温、测血压,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让他们滚蛋。给我找辆车来。快。”李赫男看到陈真面色苍白,生死不知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歉意。他觉得,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英雄的命运。
“那尼?”浅田酒意上涌,反应有些迟钝。
“我要去给他们请个中国医生。给我派辆车。明不明白?”李赫男转身,焦急的看着浅田。
“明白。我陪你过去。”浅田也对这几个日本医生失望非常,连忙同意了李赫男的请求。
李赫男和浅田开车直奔神针黄石屏的住所而去。
汽车开到虹口地界哨卡,被精武会的人拦了下来。
李赫男打开车窗,高声喊道:“让开。我是李赫男,是农劲荪让我过来看望陈真和霍东阁的。我有事要办,快让开。”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话?”领头那名武士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李赫男愤怒的喊道:“你自己去给农劲荪打电话问一下。现在让我马上过去。不然耽误了陈真的事情,你们自己负责。”
浅田在车中小声的和李赫男说道:“不行我们冲过去,我让道场的人把他们赶走。”
“等一等。如果他再不放我们过去,就按你说的办。”李赫男也没有了多少耐心跟精武会的人磨牙。
那名武士有些相信了李赫男的话,迟疑片刻对精武会的人挥了挥手,让开了道路。
汽车猛然加速,冲过哨卡,快速驶离了虹口。
“你等在车里。”李赫男和浅田的汽车来到黄石屏家门前。李赫男不等车停稳,冲出了车门。
黄石屏家住在沿街一个二层小楼。平时,一楼当作药房,黄石屏在二楼坐诊。
今天黄石屏没有外出,一层楼内挤满了等待看病和抓药的人。
李赫男不顾伙计、学徒的阻拦,直接冲上了二楼。
“黄先生。救命啊。”李赫男冲进黄石屏的诊室,看到黄石屏本人的面,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他心中暗喜,陈真命不该绝啊。
“五少爷?你怎么了?”黄石屏和李赫义有些交情,听到李赫男喊救命,连忙放开手中的病人,起身相迎。
李赫男上前,把黄石屏拉到一边,轻声急语:“您知道霍元甲霍大侠吧,知道陈真为师报仇的事情吧。”
黄石屏点了点头,这几天报纸上经常报道这些,他确实有所耳闻。
李赫男大喜,继续说道:“他们是我们民族的英雄。现在,陈真被日本人陷害,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已经十天了。我希望您能去帮帮他。”
“在哪里?怎么昏迷的?”黄石屏急声问道。
“在虹口道场,跟日本人比武,受了三十余处刀伤,流血过多。日本医生给他们输过血和营养液。”李赫男连忙简单的说了一下陈真的病情。
黄石屏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跟正在就诊的那几名病人道歉:“各位朋友。一位为了我们中国人的尊严,跟洋人拼命的勇士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我想先去出诊,耽误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啊。那先生快去吧。我们不急。”
“没关系的,先生请去。”
几名病人通情达理,没有和李赫男、黄石屏纠缠。
李赫男帮黄石屏拎了医药箱,跟随他快速下楼。
“黄先生。我跟日本人要了辆车。毕竟陈真还扣在日本人那里。”来到楼下,李赫男连忙跟黄石屏解释了一声。
黄石屏看到了等在门前的那辆汽车,没有回答李赫男的话,快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赫男连忙跟上。
不等两人坐稳,司机猛轰油门,快速启动,向虹口道场驰去。
“黄先生。这位是浅田君。浅田,这位是神针黄石屏,黄先生。”李赫男给车上的两个陌生人做着介绍。
“你好,黄桑。仓促打扰,情非得已,拜托了。”
“先看到病人再说吧。”黄石屏不愿意与日本人多谈,平静的说道。
汽车返回的时候,精武会馆的人已经核实了消息,没有阻拦。
李赫男透过车窗看到了霍东章焦急的站在人群前面。李赫男悄悄冲他打了个一切“ok”的手势。他不希望霍东章情急之下让事情再起波澜。
汽车驶入虹口,来到道场门前。浅田率先冲下车,引领李赫男两人跑进了会馆内。
来到板田房间。黄石屏二话不说,连忙抢上前给陈真摸脉看伤。
“怎么样?”李赫男担心的问道。
“还有救。把药箱拿过来。快。”黄石屏放下陈真的手,又不放心的仔细察看日本医生包扎的伤口。
“黄先生。请您看看板田阁下,拜托了。”浅田担心李赫男和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