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语投机到三更。革命同志凑在一起,慢慢喝着小酒,慷慨激昂的谈论革命理想,哪里还在意时间的流逝。
王亚樵和李赫男从精武会馆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对了。我才想起来。你来的时候好像说过要和阿雪回湖南老家去?”坐上汽车,王亚樵两人有些醉意,都在闭目养神,王亚樵却突然想起李赫男要回湖南的事情。
“是啊。来这里之前,我和你讲过的。”酒精的麻醉让李赫男意识有些模糊,但记忆还没有丧失。
“是阿雪要回去吧。”王亚樵的酒量比李赫男稍好一些,意识还很清醒。
“是杨老师叫她回去帮忙。”
“毛先生要去湖南组建共产党?”
“应该是吧。”
“廖先生不是说,中山先生要在共产国际的帮助下,统合国内革命势力,重组国民党吗?”
“我不清楚。这是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这只是个小人物。我他妈的就想当个小老百姓,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李赫男在酒精的麻醉下开始胡言乱语。
“呵呵。小老百姓,小日子?你知道他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哼。用不用我帮你创造一个机会,你去亲自体验一下?”酒后吐真言。发现李赫男始终对革命有着一种逃避的态度,这让王亚樵冷下了脸。
“好。好啊。”逐渐丧失意识的李赫男中了王亚樵的圈套和陷阱,毫无知觉的扔下一句承诺,闭眼睡去。
“哼。小老百姓,小日子。我看你是没有经历过苦日子。如果小老百姓都像你小子生活的这么舒服,我们还革个屁的命?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弄妈个坡。这个吃人的世道啊。”王亚樵酒意上头,发了几句牢骚,也闭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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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刺醒了沉睡的人们,打破了码头上的宁静。
大发货运商行,是斧头帮为了安置刚来上海的家人,解决普通帮众生计,专门在黄埔外滩码头开办的买卖。
沉醉的李赫男昨晚被王亚樵扔在了这里,交给了华克之。王亚樵告诉华克之,想办法让李赫男以普通帮众家属的身份,在这里干足三天。
华克之只问了一句:“他要是逃跑怎么办?”
王亚樵冷哼一声,扔下一句“往死里打”,转身就回家睡觉去了。
想起昨天这件事情,华克之就感觉有些头痛。这简直是无妄之灾,祸从天降啊。他可不敢真动手打李赫男。李钦差的大名,现在还是很有些威望的。
华克之冥思苦想之下,终于有了一个自认完美的计划。
华克之招过一名手下,微笑着问道:“那小子醒了吗?”
“呵呵。酒没醒,还抱着麻袋睡着呢。”
“那正好。你去把他悄悄卖到汪大脑袋那里去。另外,叫丁阿四照顾着点,别真把他弄死了。后天下午再去把他买回来。”
“这合适吗?汪大脑袋那里可是把人往死里用的。”这名手下昨天跟着华克之一起见过王亚樵,知道李赫男被送过来的目的。
“咱们关系熟,下不去手啊。”对于王亚樵的目的,华克之感到有些好笑。
“用不用我直接跟汪大脑袋交待几句?”这名帮众担心李赫男反抗,汪大脑袋真把他往死里打。
“也好。你看着办吧。快去吧。等他醒了,咱们就不好再卖人了。”华克之随意的挥了挥手。
“好吧。”那名手下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走了出去。
真正祸从天降的李赫男在睡梦之中成了华克之的猪仔,被他转卖了。
那名帮众用车拉着沉睡的李赫男来到码头上另一家青帮开办的三江货栈。他先悄悄找到被安插在这里的斧头帮内线丁阿四,转述了华克之的要求。随后来到货栈的经理室,面见青帮在这里负责看场子的工头汪大脑袋。
“呵呵。龚老弟,你今天怎么想起到哥哥我这里来窜门子来了?”汪大脑袋含笑相迎。
“汪老哥。听说你这里人手不太够,我给你带了个猪仔过来。”
“你可别逗了。这点小钱,你龚志珍能看在眼里?再说,你们斧头帮什么时候也学我们,干起了这个买卖?”转卖外地人到码头当猪仔,那是青帮的街头小混混常干的营生。汪大脑袋可不相信斧头帮的红牌打手会来卖猪仔。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聪明的大脑袋。这小子得罪了我们的人,我们准备给他个教训。就让他当三天的猪仔,后天我来接人。”
“靠。那你为什么送我这来?”
“那小子虽然得罪了我们,但他的家人跟我们有些渊源。如果他知道是我们干的,他家里那边,我们也不好交待。”龚志珍有些有好意思的说道。
“那就是说这小子的背景很扎手喽?好不好交待的,那是你们的事。凭什么让我们来代你们受过啊?这不知根不知底的,我也担心给帮里大佬添麻烦啊。”
“放心吧。老弟我还能害你不成?那小子是湖南乡下一个土财主。在老家称王称霸的习惯了。这来了上海,依然不知天高地厚。他家里托我们关照他的安全。但就他这个样子,才来几天就给我们惹了一堆的麻烦。我们就想让他吃点苦、受点罪,也好老实一点,消停一些。”
“呵呵。”汪大脑袋冷笑一声,没有接这个麻烦的打算。
“怎么,这点小忙你都不肯帮我?”龚志珍收起笑容,冷冷问道。
“这帮人教导孩子的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