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筠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一进门便见阮子昂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脸上好不掩饰的焦急有一瞬间触动了阮馨筠的神经。
蹙了蹙眉,阮馨筠走了过去,放下背篓,关切的问道:“子昂哥,你这是怎么了?”
每次见他都是笑嘻嘻的,不过半个月不见,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今天这么慌张焦急的来找她,莫不是婶子出事了?
“馨筠妹妹,你回来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阮子昂一见到阮馨筠,便拉着她进了里屋。
“上次庙会回来之后,我跟我娘提起要去从军,我娘不答应,便将我锁在屋子里,半个月都不许我出门。今天外公托村里人捎来口信,说我外婆这几日感染风寒,我娘回了娘家我才找机会溜了出来。”
“从军?”阮馨筠一征,瞬间呆愣在原地。战场上刀箭无眼,主算能活着回来,身上也总得留点新伤旧疾的。
阮子昂凝重的点了点头道:“那天你们去思锦楼买布的时候,我和佟叔聊了会,他说的对,我想跟着他去战场闯荡,保家卫国,光宗耀祖。”最重要的,我想创出一片天地,成为一个配的上你的人。
难怪婶子要将他关在家里了,换成天哲或者天嘉要去从军,她这个姐姐也会将人绑在家里吧,更何况他还是家里的独苗,他要是在战场上出了点什么事情,正和叔跟婶子就连个老来送终的人都没了。
“馨筠妹妹,我娘平日里最喜欢你,要是你去帮我说说情,我娘说不定就能同意我去从军了。”阮子昂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的那份期待太过耀眼,实在让阮馨筠生不出半分拒绝的意愿,竟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好,我明天早上去你们家跟婶子说说,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她能同意。”
“谢谢你,馨筠妹妹!”阮子昂嘴角勾了勾,眼眸轻闪,兴奋的将阮馨筠一把揽进怀里。
“哟,光天化日的偷男人,也不害臊啊!”一道聒噪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阮依云跟李湘英携手进了院子。看着院外种的蔬菜一时眼红,这块沙地在她爹娘手中那么多年,什么都没种出来,现在居然不仅可以种菜,长势还比他们种的要好,叫她们怎么不眼红?
对于这种跳梁小丑,阮馨筠跟阮子昂自然是不会在意,直接当两人不存在,连半个眼神都不曾给她们。
余光瞥到脸色气的通红的阮依云,俏眉一挑,直接倚靠在阮子昂身上,嗲嗲的撒着娇:“子昂哥哥,几天没看见你,人家好想你哦!”
阮子昂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愣了一会,随即面露喜色,馨筠妹妹这是在向阮依云宣布主权吗?
揽着阮馨筠的手不禁又紧了一份,宠溺的刮了下阮馨筠的鼻尖,笑道:“我也想你,这不刚逮着空就来陪你了。”
阮馨筠鼻尖一痒,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知羞耻,果真是不要脸!”阮依云气的语无伦次,想上去将两人拉开,又怕阮馨筠对她耍小手段。
“呵呵,我是不要脸啊,那又怎样,子昂哥喜欢就好,与你何干?”阮馨筠顿了顿,又道:“你那么要脸,这么多年下来,脸皮应该极厚了吧!”
之前没有断绝关系,多少还是得顾忌点,现在协议签了,自然是不会让他们随意欺上门来。
“你才脸皮厚呢,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搂搂抱抱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阮依云脸色愈发暗沉,看着相偎的二这么优秀的人,只能是她的。
“噗嗤”一声,阮馨筠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请问谁给你的勇气跑来我家指指点点,别以为你那点龌龊心思没人知道,麻烦你搞清楚一点,子昂哥是我的,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你若是个识趣的,就该保持距离,虽然现在我们不是亲戚了,但也终究是同村,抬头不见低头见,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爱情的世界很小,本就容不下第三人,既然认定了阮子昂,自然是不会轻易放手。
看着阮馨筠那么霸气的回答,阮子昂心中如同吃了一大罐蜂蜜。阮子昂轻笑,眼角肆意的闪着戏谑的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阮依云,说道:“以前你们是馨筠妹妹的亲人,不管有什么争执我都不方便多说什么,但现在字签了,手印也盖了,你们充其量只不过是同村邻里,只要我在,你们就休想欺负馨筠妹妹!”
断绝关系的事情虽已过去半月,村子里仍然传的沸沸扬扬,阮子昂从家里到馨筠家的路上一直断断续续的听着那件事,心中懊恼自己没能陪在馨筠妹妹身边陪她一起面对。要是他在的话,也不至于被李湘英抽的鲜血淋离了。
一想到李湘英将阮馨筠伤成那样,面色一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听说你想用藤条抽死馨筠妹妹?”
阮子昂冷冷一笑,面色凛然的看着李湘英,凌厉的眼神恨不得将李湘英瞪成筛子。
李湘英被阮子昂那冰冷的眼神吓的缩了缩脖子,步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句。但是一想到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长辈,阮子昂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敢对她做什么,遂底气又硬了几分,移着步子上前两步,怒骂道:“呸,她爹娘死光了,我这个做大伯母的好好教她做人怎么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父母是阮馨筠两世为人最大的痛,李湘英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父母说事,再好的耐性也被磨光了。
忍无可忍时无需再忍,阮馨筠凉凉的看着李湘英,强压着心中肆意翻滚的怒气沉声道:“要不我把你杀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