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两人少不得又是一阵耳鬓厮磨,直到佟叔催了十多次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语诗看着远去的马车,微微沉默了会,抿了抿唇,淡淡道:“舅舅走了,语诗一个人怕,跟姐姐回家。”
阮馨筠自是不会拒绝语诗,自闭症儿童本就没有安全感,如今佟叔走了,语诗在镇上也没什么熟人,自己必须承担起照顾语诗的责任。
“好,那姐姐先陪你去收拾行李,然后再带你回家。”阮馨筠看着语诗,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轻声细语的说着。
“不用了,行李收拾好了,马车备好了,咱们现在走。”
阮馨筠嘴角微抽,这丫头是有多刻不容缓的想离开了?
佟叔临走前留了个管家,负责照顾语诗的衣食住行。语诗叫了句管家,那人便赶着马车驶到二人跟前。
朝着阮馨筠微微一躬,恭敬的说道:“阮姑娘,老奴跟我家小姐,日后就得叨扰您一家了。这是我家老爷临行前交代转交给您的辛苦费。”
管家说着便从衣服里摸出了厚厚的一叠银票,面额全是万两一张,细数下来,少说也得有百来张。
阮馨筠自然不敢收如此厚礼,急忙推托道:“管家大叔,这可使不得,我们这乡下地方,可远远比不上京城那样的开销,这么多钱,都够全村人生活好几年了。”
管家笑了笑,对阮馨筠的不贪财颇有好感,跟阮馨筠说话的语气又恭敬了几分:“阮姑娘,老奴只是个下人,现在老爷已经离开,这钱您若不收,那就算是老奴私吞了,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老奴性命难保不说,就连老奴京中的家人也难以幸免,还望您能够理解一下老奴的难处,别让老奴跟家人遭此劫难!”
阮馨筠震惊,微怔半晌便释然,大户人家就是这样,规矩颇多,对奴才素来是随意打杀,鲜少有将奴才当人的。
“那好吧,那这钱我就暂时收下,日后再见佟叔,再将银钱还给他。”
语诗早已上了马车,见阮馨筠迟迟没有上来,冷眉微蹙,掀开帘子催了催:“姐姐,走吧,语诗饿,回姐姐家,姐姐做饭!”
阮馨筠轻笑着应了声好,便跟着踏入马车,管家在外驾车,后面还雇了两辆马车拉语诗的行李。
语诗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一上马车便闭着眼睛假寐,阮馨筠也不忍心打扰,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提醒着管家前行的路线。
心里却开始为语诗跟管家即将住的地方泛起了愁。
家里总共就两室一厅,他们四个人睡刚刚好,如今突然加了管家跟语诗两个人,房间便不够了。
短期内倒是可以让天哲天嘉去空间里住,但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看来,盖房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首要任务了。
只是家中地方不够宽敞,就算将现在的房子推翻重盖,也最多能加上一个卧室,弟妹们越来越大,也该有自己单独的卧室了。
阮馨筠沉思片刻,便决定买地。
盖房这种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好好做。阮馨筠计划晚上先去里正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空地,买个大一点的地基,就可以盖个大点的房子。
村里人大部分是坐牛车出去村子,当管家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驾着三两马车去阮馨筠家时,在村子里引起了一阵大的轰动。
阮馨筠跟语诗在马车里面,村里人没见到,不过光从管家的穿着打扮跟马车的豪华程度,大家便都知道阮馨筠遇上贵人了。
对于自己成为村民焦点这事,阮馨筠是浑然不知的,马车不仅豪华,内部也是极其舒适,马车行到半路阮馨筠跟语诗便都睡着了。
直到马车停在阮馨筠家院门口,管家才在马车外面恭敬的提醒道:“阮姑娘,小姐,咱们到了!”
天哲天嘉跟舒筠本在家中吃饭,听到马车的动静全部奔了出来。天哲曾在语诗家见过管家,自然是认识的,心中升起一阵疑惑,快步走到管家面前,礼貌的问道:“管家叔叔,佟叔叔不是回京城了吗?您怎么会在这儿?”
莫不是语诗妹妹出什么事了?他记得管家一直是跟在语诗身后保护语诗的,管家既然在这里,那语诗妹妹……
还不待天哲反应过来,阮馨筠跟语诗已经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阮馨筠没好气的看着天哲说道:“臭小子,你站这里做什么,家里来客人了,还不招呼人家进门?”
天哲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冲管家腼腆一笑道:“管家叔叔,您快请进!”
天哲三步一回头的往家里走去,眼睛却一直暼着马车上缓缓走下的语诗,有意外,也有惊喜。
到此时他才算是明白了姐姐说的关于语诗的好消息是什么了。姐姐也真是,害他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尤其是当阮馨筠宣布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语诗跟管家都要住在家里时,阮天哲已经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天哲趁着跟姐姐一起去厨房的时候,终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家里地方这么小,管家叔叔跟语诗妹妹住哪里啊?”
阮馨筠叹了口气,轻声道:“语诗住在咱们家,佟叔可是给了很多钱的,咱们自然是不能亏待了人家。语诗从小生活在京城,每天锦衣玉食的,咱家这么简陋,她自然是不能适应的,所以我打算明早去一趟里正跟村长家,看看能不能买一个合适的地基,把房子好好盖一下。”
“可是,可是,盖房子得花不少钱哩,我前些日子听说大勇家盖房子花了二十两银子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