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脚有些发麻,深一脚浅一脚的,要不是魏峰在前面我大概会转头就走。
我不喜欢这种未知。
原本以为还要继续这样走下去,路就开始朝上走,这次没有多长的时间,魏峰慢慢的停了下来,直到他停住。
“我们到了。”他说。
到了到哪里,他想要我看的是什么东西,视线只能随着他手机的那一点点光亮,在这光亮之内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魏峰看到的和我看到的大概不同,也不知道他动了什么地方,我只听见“咔”的声音,有机关被弹出来。
光线开始是一条缝隙,很亮比手手机的光亮要亮得多,一点点扩散开,这里是一道门,门外像一个下水道的样子,扩散的光线从头顶的铁栏杆照下来,我们还是在地下。
“这是”
门被魏峰拉得更开,他先走了出去,我跟在后面,魏峰四处看了看,叹了口气“还和以前一样,这里是秘密通道,上面应该是一处荒废的道路。”
从情况开来,这条路应该比较适合运尸“至少来说背后的那个人应该也知道这条路。”
“这条路知道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五个。”没想到魏峰就这么肯定的告诉我这个数字,他又走了两步,出现一个拐角,拐角处是一个楼梯“我和阿楠都知道,那年从这里逃出去的人只有五个孩子。”
逃出去,出了什么事需要用逃来说。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这种房子又有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很诡异。
“我一直以为这里是樊家的老宅,当时樊椋带我还来过一次。”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来着。
“这样说也没有问题,原本这个宅子里住的人的确姓樊。”说着不知道为什么魏峰会干涉的笑了一下“我们被他捡了回来,如同老头一样,他给我们取名字,让我们住在这里,所以这里也是我家。”
“像老头一样,也就是你和阿楠当时也在其中。”在此之前我所理解的不是这样,在我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孤儿不假,但我们并不是被捡来至少我就不是。当初在医院里如果没有老头我估计熬不出来。这样让我勾起了很久以前的回忆。
我的烧伤很严重,但我并不清楚严重是一个什么样的词,那时候睡觉和睡醒都不能自己控制,稍微舒服一点就能让我睡着,但时间往往不会太长,一种形容不出是疼还是痒或者是其他异样的感觉,我躺在那里就好像正在慢慢腐坏的一滩肉。我能看见,但不能相信那就是我自己。
每天都会有床盖着白布被推出去,开始并不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后来自己好像渐渐的就知道了。漫长的时间,好长。只有很短的时间里奶奶才会来看我,她说“不要哭,伤口会发炎。”哭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当旁边的床铺已经换了三个人定位时候,我就已经不哭了,在这里你很快就知道哭并没有什么用。
刚开始我还想问我的妈妈在哪里,可是我表达不出来,后来疼痛不舒服的感觉让我放弃任何无关紧要的想法。
我在等,等我自己的时间慢慢过去。
活着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