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有打算跟我解释什么。
也不能说解释。
至少他应该跟我说清楚这些年他在哪里，他怎么过的。
原本之前他与樊椋的事情，我也只是一知半解。
可
明明樊椋打伤了他，然后才被判坐牢，为何
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今看来不应该是他们说的那个模样，在我看来他与樊椋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信任，这种信任是他们两的一种结构，既然这样必然有这样形成的联系，被外人知道的那些事看样子只是他们想让人知道的，也就是说，我只知道的事情只是伪装。
当年也不是因为王静两人大大出手，那为什么樊椋要去坐牢，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坐牢我就这个点想了很久，除了让张凯的死顺理成章一些，我找不到其他既能解释樊椋坐牢的必要性，又能掩盖张凯自杀的真相。可怎么想都不能说服自己，应该是有别的目的才对，有什么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的，答案好像就已经到了嘴边，可又什么都没有。
平复好心情，我决定还是要和张凯谈一谈。
虽然我并没有真的死，但我好像有些能理解当时张凯要自杀的这种心情。
假装自杀的这种心情。
我这种更偏向于赌博，我在赌那些我特别在乎但几乎不存在的亲情，然而现在我却并不关心我的赌局是否输赢，或许对于我来说输赢也没有那么重要，有些事想开一点就什么都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不那么重要，只是我太在意。当然由于这一点我找老头要了那种可以改变记忆的药，所以我现在承受了它的副作用。说来可笑，直到现在我才有那么点后悔，这种后悔只有在经历完了之后才会出现，就好像我们去旅游一样，去的时候总是异常的兴奋，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假设，直到你去了、玩了、累了，才会发现这场旅游并没有自己梦到的那样完美，准备的东西没有遇上，遇上的美食并不那么美好，总之磨耗掉了全部的激情后发现还是要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当然每一段旅程，每一阶人生，都是有意义的，经历总归总归会有收获，即使是后悔。
找到张凯之前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终变得没有条理，就胡乱的结束了。
他在客厅里喝着茶，用那种大的瓷杯子，茶汤看上去是褐红色，像一个退休的老人一样。
“哥。”在张凯和哥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想要搭理我，他这副样子很让人上火，我压着火，坐在他对面“我们聊聊。”
当我如空气一般，撇开他是张凯这件事，他真让人讨厌，被人无视到这样我的心情很不好受，恨不得把桌上这杯水直接扣到他头上，当然这只是想想。
他不回我话我俩就这样对坐着，无聊到极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老头死了。”
没有头没有尾的这句话，在我听到的时候一时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愣愣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慢慢的说“老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