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记得,官场之上,不到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刻,千万不要动用武力,哪怕是到了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刻,也尽量不要动用武力,万一用强了,不论你的结局是胜还是败,你都破坏了官场之上的游戏规则,那时候,就连你身边下面的人,都跟你不会再是一条心了。”易章靠在椅背之上摇头晃脑,神态悠然自得,“很多不明白真相的人,喝了两杯马尿之后,就开始大放厥词,说什么官官相护,说什么官场黑暗、肮脏,但这都是扯淡,政治是解决人世间所有问题的最高艺术,政治家……是这个世界上最能隐忍,也是最聪明的人,我们要做的,是解决问题,千万不要本末倒置,变成了制造问题。”
“一根针的权柄都不在手的人,最喜欢谈论政治,虽然这种政治是最不可靠的。”刘怀玉难得地说了一句有些意思的话语,让易章对其有些刮目相看。
“姐夫,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您,你这些年一直在低调处事,为何此时却突然准备对谢家动手了?而且您一开口就让我直接派人去盯着谢家,好像……您是知道谢家一定要出事儿一样。”
“哈哈哈哈,身边的所有人之中,怀玉,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看起来你是只管闷头做事情,但是你心中的这一盘棋,比谁都明白。”易章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微凉的清茶,笑呵呵道,“谢家根基比咱们大,比咱们深,虽然他的乌纱帽是不如我的高,但是他后面人,确实是太多了,他谢家的关系,一直延续了多少年了,我们贸然出手,肯定对于我们,没有好果子吃。”
“那您为何现在就动手了呢?”
“因为我等了这么些年的契机,终于来了啊。”易章就算闭着眼,刘怀玉也能看见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之上的激动神采,“天时、地利、人和咱们马上就要占齐全了,这锅蛇羹做了十多年了,现在到了该起锅了。”
“调羹筷子我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了。”刘怀玉笑着说道。
“你帮我亲自去谢府跑一趟,告诉他们,今晚我请他们在凤鸣楼吃饭,让他们……务必赏光。”
“啊?请他们吃饭?”
“咱东陵道的习惯嘛,大事儿……一定要在酒桌上谈。”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神情之上全是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