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之中千回百转,最终邹锡林还是苦笑开口道:“我的城牧大人唉……这两位可不是寻常的青皮无赖,这是……这是府衙安插在那些青皮无赖之中的眼线啊,左边那位,是府衙里的师爷;右边那位,是府衙里的另一位捕头。”
“这两人是眼线?”孙策原本心中已经猜测八九不离十,此时陡然听邹锡林承认,却还是故作大惊失色状,“这……这是怎么回事?邹府尹为何不早说啊?”
邹锡林摆出一副深闺怨妇的幽怨姿态,继续苦笑道:“城牧大人有所不知,这人……这顾九甚是狡猾凶残,下官派遣数十名捕快,围追堵截,这才将其缉拿归案,而且将其与这两名眼线同时关押在这一间牢房之中,就是为了让其不经意间说出自己罪行,若是在这两名眼线开口之前便暴露其真实身份,下官是怕……怕这顾九立即反咬一口,死不承认啊!”
孙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还是邹府尹考虑得当啊,也是幸亏昨夜那刺客没有下死手,要是堂堂一个师爷、一个捕头都死在府衙大牢里,这事儿……那可就闹大了!”
此时,捕头谢鸣却陡然弯腰回禀道:“启禀三位大人,属下刚刚在检查这二位同僚伤势之时,意外发现……这两位前期之所以昏迷不醒,除了身上伤势之外,更主要的是有昨夜刺客留下的两股暗劲在作祟,属下斗胆猜测……若是能驱除这暗劲的话,这两位同僚……或许能清醒过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
邹锡林心中一喜,但是却还未开口,便被孙策截住话语,只见后者眉毛一竖,怒道:“你这捕头,好生不知分寸,这两位身体都已经是这样了,怎么还能经得住折腾?”
邹锡林此时却气定神闲起来,他微笑开口劝解道:“城牧大人,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啊,本官这两位属下啊,现在虽然还是活着,但是却神志不清,与死人无异,此时咱们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孙策心中微微一沉,一副忧虑的模样开口道:“邹府尹说得不无道理,只是……这两位身体现在既然已成这种模样,咱们又何必再火中取栗?”
邹锡林微微颔首,云淡风轻道:“城牧大人的担心,属下能理解,只是城牧大人忘了一件事情,这两位眼线,都是下官的属下,下官实在是太了解这两位了,宁折不弯,为了律法二字,都是能舍生取义的刚正人物,下官想,若是他们此时尚且还有一丝意识,也会同意此办法施行。”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孙策若是再要执意阻拦的话,那倒不是不可以,但是那便等于自己以职权压人了,这种行为,已经就是摊出最后底牌,是宣战了!
不等这孙策想出其余对策,邹锡林便猛然一拍惊堂木,沉声把命令发布下去:“谢捕头,本官命你,即刻为这两人驱除暗劲,恢复生机,此事造成的所有后果,本官一力承担!”
邹锡林话音一落,府衙大堂之上所有人都向谢鸣投来艳羡的目光。
在刚才的话语之中,邹锡林已经将这谢鸣当做了自己嫡系,而且话语说的已经十分透彻明白,此事若成功,邹锡林真把孙家打压下去,成为湛英城的执牛耳者,那他谢鸣当居首功;而若是失败了,责任也找不到他谢鸣的头上来。
有胜无败、有益无害的买卖,今日还真就砸到了他谢鸣头上。
在所有人的艳羡目光之中,谢鸣弯腰抱拳,沉声说道:“属下谢过大人恩重抬爱,只是在下深知自己功力尚浅,若是陡然出手,并无十拿九稳的把握,还怕坏了大人大事,故此,请恕下属不识抬举,下属举荐储程野,他的功法内劲,皆在下属之上,由储捕快出手,定手到擒来!”
大堂之上捕快之中,响起一阵轻微的异动。
这到手的泼天功劳,就这么让出去了?
这一向以投机钻营出名的谢鸣,今日怎地如此不识抬举了?
邹锡林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谢鸣一眼,缓缓开口道:“逸之啊,你是个识大体的人,本官没有看错人啊。”
谢鸣躬身:“属下谢过大人谬赞。”
邹锡林猛然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捕快储程野何在!”
一名身材消瘦双眼之中精光奕奕的捕快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随意拱了拱手道:“在下听命。”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名唤储程野的捕快分明就是一个江湖上的内家高手,就连身上这一身捕快衣服都极其不合身,想必是临时被邹锡林召进队伍里来的,连大堂之上的规矩礼仪都不太懂。
邹锡林正襟危坐,开口问道:“储程野,本官问你,这两位身上的内劲,你有几分驱除的把握?”
那储程野自负一笑,傲然道:“不过是一八品武夫所留之暗劲,在下虽然不才,但是驱除这一缕暗劲,还是不在话下的。”
此话语一出,大堂之上不少人都暗中皱起了眉头,但是储程野却丝毫不自知。
邹锡林丝毫不以为意,和颜悦色道:“还请储捕快上手。”
储程野微微点头,便一把拽下腰间佩刀随意交给旁人,举步来到大堂中央,在左侧那师爷身旁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完毕自身气息之后,方才睁开双目,右手拎起那师爷手臂,细致把脉之后,猛然探出左臂,双指如电,在师爷胸膛之上飞速连点七八下,封住这师爷浑身窍穴,然后右掌轻轻一拍师爷腰眼,方才陈云峰留在这师爷身上的那些牛毛细针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