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点凉,地下停车库里的凉气更足,尤浅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抓紧,听到富有节奏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片刻后,司机小张在保姆车旁停下脚步,笑看着尤浅,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太太,宋总在车上等你。”

听了小张的称呼,尤浅略微皱眉:“……叫我尤小姐吧。”

小张的笑容一僵,没有顺势改口,也没有再称呼尤浅,只是照旧做着邀请的动作,态度显得很强硬。

周佳拦在尤浅身旁,一脸的防备,她在心中已经做下决定,如果浅浅不愿意见宋总,那她必须要尝试阻止。

这时,突然射过来一盏强光灯,见停车库里又驶来别的汽车,等那辆车的主人离开后,考虑到这里人来车往,尤浅想到自己的身份,未免惹出麻烦,随即打开车门。

离得宋知城越近,尤浅感觉胸口越来越闷闷的,一股气压在胸腔呼不出来,十分难受。

小张在前面领路,到后,车窗马上降下来,露出宋知城那张英俊的脸,他慢慢抬头,深邃的眸子朝尤浅看来。

见她还穿着晚宴的礼服,露出胳膊与修长的双腿,凉风袭来,尤浅悄悄瑟缩了下身体,宋知城的眼微微一沉。

小张打开车门:“太太,上车吧。”

尤浅站在旁边,摇摇头:“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没必要坐他的车,而且坐上后,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小张悄悄窥了一眼宋知城,宋知城抿嘴没出声,他只好再开口说:“太太,车里说话方便。”

尤浅略微尖锐的开口,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小张,我说了,请叫我尤小姐。”毕竟两人是真的离婚了,再喊这种称呼,宋知城不别扭,她觉得别扭。

小张噎住。

沉默……

宋知城浑身的气压骤然一沉,这种极大的压迫感,迅速传染到在场的每个人,尤浅没有低头,她略显倔犟地直视着车内的宋知城。

宋知城当即黑下脸。

小张看着尤浅,又看了下宋知城,知道不是自己该出声的时候,于是迅速闭紧嘴巴,识相地将自己当做透明人。

车门打开了。

眼看宋知城从车内走下来,尤浅忍不住朝车内张望,但是很遗憾,没有看到婴儿的身影,心脏顿时一抽一抽的不受控制的疼。

尤浅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她明明知道即使滚滚在车内,自己也没打算去看他一眼的,因为早就告诉自己当两人没有母子缘分吧。

宋知城冷峻的眉眼,没有放过尤浅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她刚才悄悄观察车内的举动,当然也被他尽收眼底,想到此,宋知城的脸色稍微好看些。

尤浅见宋知城出来,决定自己开口打破沉默:“宋总,你找我什么事?”

尤浅疏离的口吻,一副与自己划分界限,并且特意拉开距离的防备模样,宋知城很不舒服,他的胸腔里迅速积累起一股暴躁。

黑雾降临,山雨欲来,大概就能形容现在的氛围吧,反正刚才小张与周佳,早已经特意远离一段距离,方便暴话。

看着宋知城的脸色,尤浅原以为他马上就要发怒呢,但见宋知城一直没行动,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奇怪。

宋知城黑沉沉地眼睛盯着尤浅,死死抿着嘴,绷着脸,好不容易将那股暴躁压抑住,他没说话,直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张开就要给尤浅披上。

宋知城的动作猝不及防下,尤浅当即要避开,宋知城的手微微一顿,漆黑的眸子散发着阴森森的光芒,随即,他不由分说强硬地将西装外套穿到尤浅身上。

宽厚的外衣,套在她的身上,鼻尖传来宋知城熟悉的气息,就好像被宋知城紧紧环抱般,这感觉很抓人,尤浅当然很抗拒,她真的不想再跟宋知城彼此折磨下去了。

既然离婚,就要断的干干净净的,以后也别想见儿子一面。

这些话,不是宋知城自己说的吗?

难道他要反悔吗?

可能吗?

尤浅内心不断翻滚,宋知城的气息存在感太强,弄得她很不自在,她想将宋知城的外套脱下,但宋知城的两只铁臂用力的箍紧她的肩膀不让她动,跟他拼力气,尤浅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想了想,她没再动,抬眸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叫我来干什么?”

宋知城抿了下唇瓣,不吭声。

气氛越发沉默。

宋知城半天不吐一个字,也不说明来意,让尤浅感觉很无力,因为他强大的压迫感,身体更是忍不住微颤……

半会儿,宋知城突然抬起一只手,手指轻轻擦着尤浅的脸颊往上,缓缓地移动到她的眉眼处,这举动太过暧昧,也太莫名其妙,尤浅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宋知城稍稍停顿,然后用指腹轻轻地在她紧锁的眉头处揉捏。

略微冰凉的手指,像冷血的爬行动物蛇一般,没有带给尤浅任何快感,反而让她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你到底要干嘛?”尤浅几乎是尖叫道。

听到她的尖叫时,宋知城倏地停下手,他垂下眸,望着缩回来的手指,怔怔不语。

尤浅却不管宋知城内心在想些什么,她睁着眼,防备地看着宋知城。

宋知城转瞬间回神,眉眼清冷,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哪怕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再找第二个男人。”

“呵……”尤浅扯扯嘴角,多余的话懒得再开口。

宋知城不管尤浅的反应,继续说:“我不会向儿子隐瞒他妈妈的身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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