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腾龙卫同寒刀卫、武功卫汇合之后,危机暂除,宣韶宁向杨仲谏言道:“敌军军心已乱,那史命彧痛失爱子之后已经丧失作为一军主将的能力了,这正是我们反攻的机会!”
毫无疑问,宣韶宁所说确是实情,杨仲很是赞同,然而现实是此刻三军分散,难以短时间组织人马进攻都城内城。
看出了主将的担忧,宣韶宁立刻毛遂自荐“将军,寒刀卫就是作为一把利刃冲锋陷阵,此刻正是用寒刀卫之时,还请将军令,寒刀卫率先攻内城!”
夏峻茂站出来支持道:“说得好!将军,请下令让寒刀卫身先士卒!”
此刻的内城城门紧锁,城头五步一岗,每一岗均是手持弓弩的东胡士兵把守,而且他们手中还有那诡异的让人胆寒的青色火苗,强攻内城只有两条路:一为用撞门木继续撞开内城门;二为搭云梯攀上城墙。瓮城之内空间狭小,战况混乱,一时间难以组织有效的撞门,且一旦撞门木重新抬起立刻会成为城头弓弩的攻击对象。
“将军,我们从墙头上!”宣韶宁指了指五丈高的内城墙,眼神笃定,杨仲点头表示赞同,在宣韶宁临行之时加了一句“多加小心!”
宣韶宁冲入军阵之中,用手指在嘴里吹出了一阵鸮鸣,其麾下的众将士立刻汇聚到了他的身边,不用言语,宣韶宁用手一指城墙,所有的将士立刻明白了主将的意图,按照主将的手势立刻分散成了几股小分队,分别由曹铁、谢义、邢岗、擎苍、孟克保、雷鹏率领在城墙下方的七个点同时展开攻势,而夏峻茂组织人手在地面上对城墙上的守军展开羽箭的压制。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寒刀卫已经在夏峻茂和宣韶宁的合力指挥下如臂使指,迅就位,这份指挥的能力着实让杨仲甚为意外,在这之前虽然听过此人的名字,以为仅仅是有勇的武将而已,此番作为展现了他能够成为一名优秀将领的基础素质。
为了保证攻城的成功,杨仲调动中军以外城门为中心分散形成网兜状的分布将敌军阻挡在外城门的附近。
“攒射!”夏峻茂挥下旗帜,来自梁军的羽箭在短时间内就让城头的守卫抬不起头,寒刀卫利用这短暂又极宝贵的间隙从腰间抽出飞爪纷纷抛向墙头,待飞爪固定每一个人就开始了徒手的攀爬。
东胡毕竟不比大梁,城墙虽然高,可是所用的条石砌的并不算太平整,最为优质的条石已经悉数用在了外城墙,因而内城墙总是会留下较为宽的缝隙为人提供抓手,寒刀卫们就利用这一弱点凭借平时的训练用最快的度向上爬去。
虽然有羽箭的掩护,可东胡人显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利用偷偷冒头的间隙将一排排的钉拍,每个钉拍五尺长,两尺宽,六十斤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生锈的铁钉,从城墙上哗啦啦砸下去,一个横扫就将十数个寒刀卫袍泽如砍瓜切菜般碾成了残破肢体。
“继续射!不要停!”夏峻茂不顾声音的沙哑,只希望羽箭能密不透风的攻击能为袍泽多争取一些生还的希望。那些如壁虎一般攀爬在城墙墙面的寒刀卫们可没有夏峻茂的哀恸和自责,他们只有两个使命:活着和破城,生存的渴望和使命的召唤让所有人在目睹了袍泽的牺牲之后更加小心翼翼且加快度向上爬去。
作为攀爬技艺最高的雷鹏不负众望,他利用两面呈一定角度的城墙的互相遮挡躲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率先登顶,一个鱼跃从城墙垛口翻身而入,迎接他的毫无疑问是刀光剑影,十数人对阵一人,任凭雷鹏的格斗技艺再好也撑不了太久,在手臂被划开一道伤口之后,紧咬牙关劈开了身边最近的一名东胡士兵的脑袋。
几轮交手后雷鹏便被逼到了自己翻身进入的垛口根儿,一面应战一面偷看袍泽们的进度,就在一名东胡兵朝着雷鹏的腹部刺过来的时候,一柄羽箭抓住时机洞穿了他的喉咙。雷鹏回头看去,是谢义!他此刻站在垛口上,应该是刚刚爬上来就看到了危机一刻,顾不了许多立刻引弓射箭救下了雷鹏。
“你们这些孬种,爬的这么慢!”雷鹏开心的骂道,谢义抽出刀杀出一块阵地之后也笑着吼道:“宣校尉!雷鹏在骂你是孬种呢!”
雷鹏立刻收拢笑容越过谢义的身体看到了另一个垛口处现身的宣韶宁解释到:“没有的事!谢义这孬种泼我脏水!”
宣韶宁将刀从一名东胡兵的胸口拔出“少打嘴仗!谁最先打开城门谁才不是孬种!”
“这功劳一定是我的!”后来的孟克保跳出了包围圈率先朝着内城城门冲过去,邢岗带着十几人跟在身后一边砍杀一边在竞争,这下可让雷鹏和谢义都眼红了,两人也更为奋力的扩大自己的包围圈。
在最先爬上城墙的十几人的努力之下,越来越多的寒刀卫成功登顶,场面缓慢出现了扭转,毕竟论单兵作战的能力,玄甲军是过东胡兵不止一筹的。城墙上的东胡弓弩兵数量并不是非常多,寒刀卫们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战斗就占据了一半的城墙,东胡兵只能且战且退一直退回了城内。
“不要莽撞!我们要依靠羽箭压制,克保、雷鹏开城门!”宣韶宁在快的观察了地形并作出了判断,东胡兵已经退进了内城之内,此刻的防守已经基本被摧毁,但是城门附近依旧有可能存在敌军,必须做好万全的应对。
“嗨!”各人领命而去,一轮的羽箭之后再次剿灭了不少城门附近的东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