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野被我噎得一滞,垂眸不敢看我,低声解释说:“之前是我混账,我一时没办法接受我父母的死,所以才会那样伤害你,是我的错,我现在知错了。”
积压已久的委屈被他看见并理解,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我告诉自己说,别哭,他愚蠢地伤害你,根本不值得你再为他掉眼泪。
我歪头向一边,不看他。
他拉了一下我的手臂,我甩开,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不可能再原谅我,我也没奢望你的原谅,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对不起你,这些话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机会对你说,可我一直因为可怜的自尊不敢开口,今天终于说出来了,就在刚才,我以为妈妈真的死了的时候,我就觉得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重要了,活着的人应该快乐地活着,不要再为那些过去的事所连累,只是我明白得有点晚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篇,我听在心里,忍不住地疼,即使他知错了,可是发生过的事谁能装作没发生过呢?他毁掉了我对他的信任和执著的深情,不可能三言两语就重建的,我倒希望信任和感情就是像开关,开一下就重新爱上信任上,可是并不能。
白牧野见我不说话,又重重地叹气一声,不吱声了。
沟通中断。
我看看时间,已经出来三四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瑞儿醒了没,找不到我会不会害怕,我得赶紧回去,还有,我得打个电话给我妈,问问她好不好,刚才被林景勋那么一惊吓,于是慌乱了阵脚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出事了,却忘记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刚才林景勋可是说了,他只是觉得像,并没确定说是我妈,真是关心则乱。
白牧野见我起身,也站了起来,“要走了吗?我送你回去。”
我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医院,看着头顶的星光璀璨,我有一种历经生死再世为人的感觉,刚才痛失母亲之殇还停留在身体里,虽然那是一场虚惊,却令我倍感刻骨铭心,生命如此脆弱,要珍惜身边人。
启动车子离开,夜已深,风微凉,吹在脸上非常舒适,我的心情渐渐明快起来,心里突然放下了某些东西,生命中有很多东西都很珍贵,我没必要执著于同一个人同一件事而让自己不开心,并忽略了身边同样重要的人和事,今晚的事情让我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想,我应该能放下白牧野了,对他的爱依然在,未增未减,只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非要拥有不可了。
路上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没人接,我想不会是睡着了吧?本想绕路去一趟她家,想想算了,瑞儿还在家等我呢,我出来这么久,他如果醒了找不到我,肯定会害怕,想到这个,我加快了车速。
我驱车快速前行,在一个拐弯处,目光向后一扫,就发现后面跟着一辆熟悉的车子,因为距离我很近,车牌号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很意外,他怎么还跟来了?
我因为发现他车速明显慢了下来,他也慢了下来,想停下来跟他说回去吧,别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