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有一段民间传闻,说是流棺被运到了某个秘密研究所,用照骨镜照骸骨的时候,镜子里的人还说了一番话,至于说的是什么,没有流传出来,有人说是上古人类的一个大秘密,也有人说是念了一段咒语,莫衷一是。
和黄金童攀谈的那位311的老者,亲自拿镜子照的骸骨,那骸骨在镜中是个血肉活人,镜中的人说完话以后,不上三天,老者就去世了,死因不明。这件事也就被人为的封存了。
十一年以后,黄金童出狱,自是变化很大。他父母在这期间已然相继辞世,出狱后的他,生计艰难,想着学门手艺安身立命,像木匠了瓦工了什么的,他是学不进去的。
监狱里藏龙卧虎,他在里面结识了一个暗三门的狱友,经过这个狱友指点,他便兴冲冲来找张舒望学做角先生。
我当时听黄金童讲起人头鱼是一种虫的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我说我就是赶虫的。黄金童便问,赶虫是做什么的。
我说:“就是专业逮虫使虫的人。”
黄金童当时没有在意,大大咧咧的说:“兄弟,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别说虫,你抓只老鼠哥看看。”
我不知道他的本意是开玩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我需要黑狗血和螃蟹,有这两样,我能把方圆十几公里之内的老鼠,全部给你叫来。供你检阅。”
黄金童也是闲的蛋疼,当夜就找黑狗去了,第二天早晨才回到柳树沟,带了一矿泉水瓶的黑狗血和一只死狗,还从早市上买了三只活螃蟹。
我将黑狗血倒进一只瓦罐里,把一只个大的活螃蟹扔进罐子,泡在狗血中,对黄金童说,三天以后,群鼠毕至。
黄金童大大咧咧的道,还拽词儿?算了,你这年纪的人都喜欢装b,我就是闲着没事儿哄你玩玩儿,是为了吃顿狗肉,别当真。
说完他径自炖狗肉蒸螃蟹去了,我也回到了住处,因为第一次用虫书上的法,我心里也没底。
三天以后,我从瓦罐里拿出螃蟹,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将螃蟹敲碎,我的住处有一台小磨,是鲁虾蟆留下的遗物,把干螃蟹细细的磨成粉末,带上这包粉末就去找黄金童。
当时已是傍晚,黄金童正咬着根牙签跟张舒望学手艺,见我到来,也没在意,我将那包粉末铺在地上,用火链子点着了火,那粉末被烧着后,白烟四溢,飘飘渺渺。
黄金童仿佛已经忘记了前日之约,说了句,你都多大了还玩火?玩火尿炕。
我心里不服,暗道,你等着瞧。
但那粉末烧完以后,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手心里直冒汗。
我坐在茅棚外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还不见有动静,有些心灰意冷,心想:这虫书也不过如此,可能有的招灵,有的招不灵,别丢人现眼了,早回去吧,免得待会黄金童想起来,再嘲笑我一番。
我踏着月亮地回到了我的住处,在青石板上,铺了些稻草,望着星星睡着了。
后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被人推醒,我睡眼朦胧的一看,正是黄金童,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喊道:“快跟我走!”说完拉起我就走。
我急问是什么事。
黄金童叫道,你干的好事,张舒望被老鼠给埋了,去晚了,只怕就没命了!
我跌跌撞撞的跟着黄金童往张舒望家跑,我住在柳树沟正中,一片老柳林中,张舒望住在柳林外面,有二里多地。
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张舒望家一看,我也吓傻了,一大堆老鼠密密麻麻,把张舒望屋外的草棚给挤塌了,支撑草棚的木柱,本就年久腐坏,被一大推老鼠拥挤一处,焉能不垮。
原本张舒望在草棚中纳凉,忽然见四围老鼠如潮水般涌来,被突如其来的奇景吓得脚软,走不动,直到老鼠多的挤塌了棚子,他被砸在了草棚里,好在草棚多是些萤草,腐酸绵软,压在身上,还不至于有危险,反而能隔绝老鼠。
大群老鼠叽叽喳喳厮闹于腐草之上,数量众多,像个大土丘一样,已压的张舒望站不起身,若是再来一批,怕能将张舒望压死,他本就老迈龙钟,不比青春正盛龙精虎猛的人。
当时黄金童在屋内撕狗肉,闻有异动,出门观瞧,见大堆老鼠将草棚压塌,不见了张舒望,又不敢近前,要知道豺众食虎,别看老鼠小,多了也是灾,只闻听张舒望在草底下呼喊救命,黄金童一时无措,撒开腿跑到我那搬兵。
我是在草棚旁边烧的蟹粉,众鼠也是闻着烟气,冲着蟹粉而来,此时已然完全不避人,由着我和黄金童在旁指手画脚,众鼠浑然不觉,视若无物。
那蟹灰对老鼠来说,就像毒品一样。虫书不我欺也。虫书记得详实,以黑狗血灌蟹三日,烧之,诸鼠毕集。
蟹在仙方中屡屡出现,比如,以蟹投于漆中,即化为水,饮之长生。此处的漆不是如今的工业漆,而是天然漆。如果饮用当今工业漆,也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当时情况紧急,张舒望压在草棚站不起来,那对老鼠少说也有一二百斤,压得张舒望直哼哼,嘴里也没闲着,絮絮叨叨的大说一气:你们俩后生快想主意,可不敢拿这事做耍,想当年,民国的时候闹蝗灾,大白天里蚂蚱群和黑云彩一样压过来,上捅着天,下攘着地,蚂蚱能把猪圈填平了,猪能被活活捂死,过宅院的时候,蚂蚱腿儿把那屋檐都蹬塌了,这老鼠比那蚂蚱可大多了,我当年还是个绊倒牛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