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宋高卓说道:你少妖言惑众,即便你没有吃人肉,对我们也曾图谋不轨,泥坨肉吃下去是要迷人心窍的,你说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我们吃泥坨肉?
宋高卓佯装一脸委屈状,说道:那肉异常珍贵,根本就不像你们说的,可以迷心窍什么的,你们冤枉了我,我一半截老头了,早过了耳顺的年纪,是个尊年人,会用下作的手段迷你们?这是不能的。
黄金童当然是信我的判断,而不会轻信宋高卓的解释,当即揪住宋高卓的衣领子,向林慕蝉招手说道:林慕蝉,我抱住这老头,你用镰刀先把他左耳朵割下来,王得鹿你烧点草木灰止血,咱们不要他命,看他说不说实话。
我当即去宋高卓的草棚里抽柴,我知道黄金童是吓唬宋高卓,要割耳朵也不能用林慕蝉,她是下不去手的。林慕蝉虽然是女生,远不及黄金童江湖气深,但这个时候她能听出来黄金童的真正目的,割耳朵只是一种吓唬手段。
当即林慕蝉扛着神农古镰在井沿上装模作样磨了两下,将古镰倒提在手中,对黄金童说:你把他放倒在地,站着怎么割?没法下手。
黄金童脚底下使了个蝎虎子掀门帘,一个大别腿,将宋高卓撂翻在地,将宋高卓的头死死按在地上,宋高卓吃了一嘴的泥,以为我们玩真的,眼见我们不怕鬼打墙,还有个血红的珠子不停的绕着天权井转,知道我们是暗三门中有些道业之辈,江湖中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当下先自害怕了,被按在地上杀猪也似的叫喊,嘴里面含着泥,模糊不清喊道:先别动手先别动手,我说实话说实话。
黄金童稍稍放开宋高卓,对他喝道:快说。
林慕蝉拿着古镰站在边上作势要割,这要是让柳向晚看见,肯定会说我们欺负老年人,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宋高卓害我们在先。
宋高卓吐了两口黄泥,对我们说道:好好好,我承认当初给你们盛肉是为了迷倒你们,但我老头绝对没有想害死你们之心,绝对没有,我敢对三清老祖起誓。
黄金童问道:你要迷倒我们做什么?
宋高卓用手指头指了指我,说道:这位王小哥身上的物件很是馋人,你看他又鲛绡大氅,有涉水蜘蛛鞋,其他的我虽不认识,可这两样也是人间至宝,我有心弄到手,我誓只要东西,绝不害人命。
黄金童又问道:为什么这个村里其他人家都不敢留宿外人?
宋高卓说道:我在村里还是有些威望的,村里人婚丧嫁娶看日子择地,打井上梁,都得找我看看,兼之小灾小病的我能治一治,我家有口锁蛟井,半夜里有龙吟之声,好几百年了,村里人虽然都习以为常,但还是对我这个家族充满敬畏,所以在村中说话是有分量的,我告诫村民有外来的人,不要留宿,让过路人到我这里来,村民们都很给我面子,轻易不留宿外人,都推荐到我这里来。
黄金童听到此处,抢过话茬说道:都推荐到你这里来,你就用那肉谋财害命是吧?你老实交代,这么多年来,你害死多少人?
宋高卓举着三根指头向天说道:天地良心,我老宋真的是一条人命都没害过,我只是劫点东西。
我问道:看来你是劫驴友家的,对吗?
宋高卓说道:天地良心,暗三门以外的人,我从来不劫,没有破过相,因此得以在山村里籍籍无名,出了闹鬼的名那还了得,这里还不被驴友们挤破了。
林慕蝉问道:哪里有那么多暗三门的人来这里?你守株待兔也太渺茫了,你肯定主要是劫驴友!
宋高卓一指院外说道:我家院外就是周道古路啊,暗三门的人只要是步行客大多数是从周道上行走,所以很多人会经过这里。
黄金童说道:怪不得呢,你这是一本万利呀,给我们讲讲你家这七口井还有外面大石台上那口晚上会叫的井的来历。
宋高卓没有办法,一五一十的给我们讲了讲他的家族历史,原来,宋高卓祖上好几代都是相井的师傅,因为连续几代人窥天测地,泄露玄机,到了宋高卓爷爷那一代就绝后了,宋高卓父亲是领养的,宋高卓又是他父亲领养的,暗三门中有很多偏门路到最后都会绝后,要收儿徒,就是以收徒的名义领养一个襁褓中的小孩,以出生后,父母都被克死的为最好,这种人八字硬,适合干暗三门营生。尽管如此,到宋高卓这一代,阴差阳错之间连个儿徒都没有收上。一来是天行有道,要断相井人的烟火,因为他们了解的地下玄机太多。二来这宋高卓八字实在是太硬,就连收养干儿子也能克死,故此始终收不到儿徒。
不但宋高卓这一代门下寂寥,从他爷爷那茬就开始遭天谴了,宋高卓的这位干爹,天生愚笨,相井的道门也就是学了个三四分之一的样子,属于那种掰着手指头教都学不会的人,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啃猪头肉,会十几种卤肉膳方,无师自通,那时还在解放前,打井仍是山村地区很重要的事情,家井地头井,需求很盛。宋高卓父亲还是能赚一些钱的,赚了钱就去买猪头肉,白煮的稀烂,还不给宋高卓吃,护肉如命,但他这父亲还是很听爷爷话的,他爷爷临死交代他父亲,一定要收个儿徒,宋高卓父亲这才用两袋子白面换了宋高卓来,但换来又不养,以其饿不死算大功告成,是以宋高卓从小就偷鸡摸狗,干些诓骗人的勾当,也是家庭失爱所致,到老了看见别人身上有好东西,不动手,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