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之物,我见的不多,但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它们有自己的一套沟通方式,古狸媳妇给我做的那番动作,若我也是个妖异之物,当时就看懂了,可惜我是个人类。
古狸媳妇见给我解演不清,十分焦躁,情急之下,脸部差点变回原形。黄金童见我被古狸媳妇拖进洞中,以为有苟且之事,笑嘻嘻的跟进来,见洞中灯火忽闪,白骨森森,我则蹲在人骨纺车旁边煞有介事的琢磨着什么。
黄金童走了过来笑道,你们在这里研究什么呢?王得鹿啊,这黑灯瞎火的,你也不叫个作伴的,就往这洞里头钻?
古狸媳妇又给黄金童做了一番同样的动作,说起来,黄金童比我聪明的多,看了古狸媳妇几番动作,越着急,叫道: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你明说行不行?
我急忙拦住黄金童话茬说道,你疯了,这是浮来山姥种下的话码,听到咱们就死了。
黄金童又对古狸媳妇说道:那就再比划的明白一些,这谁能看得懂?
古狸媳妇摇摇头说:不能再比划了,我可不想丢命,你们看不懂不要紧,真要有股子狠气,把浮来山姥杀死,一了百了。
我摇摇头道,可不能死,她要是死了,我们这趟就算白来了。
面对人骨纺车正没有个准主意,忽听洞外张舒望喊道:你们别跟着我,快叫王得鹿出来,快点快点。
我闻听话语,急忙撤步抽身,从洞中出来,见张舒望正抱着他那老年机电话,对我说道:王得鹿,林慕蝉来电话了,教我去山下见她,看来是提前了。
我看了看张舒望的腕表,刚刚过了午夜,明月西沉,我对张舒望说道:稍微等等我。
张舒望道:不急,现今关键问题是怎么下山?我是被林慕蝉吊上来的。
黄金童也跟着出了洞口,见张舒望如此这般犯愁,说道:让生铁孩走在前面再给你趟一条路出来吧。
说完黄金童命令生铁孩趟山,此时我也顾不得浮来山姥生死,闻听林慕蝉消息,瞬间就慌了,恨不得赶紧下山,赶紧见到她。我在心中自己宽慰自己,林慕蝉在走时,说好的是明天早上可能回来找我们,如今半夜就来了,情况一定要比原来预想的好,只要她不再寻死觅活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但不肯上山相见,说明林慕蝉还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我心中暗暗誓,不管林慕蝉身体有多大的变化,我都不会嫌弃她,也不会离开她,此时正是她需要慰藉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的安慰她,让她放弃自杀的念头。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间缭绕,什么事情能让林慕蝉老惦记着自杀呢?不就是肩头横生了一条胳膊吗?切了去不就完了?即便切不了去,留着虽然有碍观瞻,但毕竟不至于黄泉赴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生铁孩按照黄金童吩咐,在山坡的荆棘丛中,横身趟出一条道路,我嘱咐柳向晚看好浮来山姥,把鹿骨刀递给黄金童,告诉他,浮来山姥不可能出了水泡,如果有不测事情生,生擒不住的话,情急之下,就给她一击鹿骨刀,杀之一了百了,当然是情急之下,但凡有一丝生擒希望,千万不能杀死。
黄金童说道:你和林慕蝉一样,都有点小强迫症,浮来山姥怎么会出水泡呢?她就是死也是死在水泡之中,放心的去吧。
生铁孩在前,我和张舒望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去,一边走我一边掏出惊雷遁的符咒,小心翼翼贴在自己脑门上,念动咒语,隐了身形,悄悄的跟定张舒望。生铁孩在荆棘丛中,犹如铁牛犁水,开出一条道路,蜿蜒下山。我静悄悄的紧随其后。
下得山来,忽见远处有一束灯笼光芒,张舒望却待回头对我一指,想到我不能现身,林慕蝉眼睛锐利,不比凡人,黑夜之中也能看视三二里地。故而回头之际,佯装瞭望山中路途,掩饰而过。
生铁孩送到山下便回,我和张舒望则迤逦寻了灯笼光来。走到切近,果是林慕蝉,她背对来路站立,听到身后脚步悉索,问道:是张大爷吗?
声音是林慕蝉不假,却似有所变动,不比原先甜美。张舒望慌忙说道:是我是我。
林慕蝉又问:是您一个人吗?
张舒望回望一眼,松风呜咽,身后不见一人,情知我在惊雷遁符咒潜形之内,说道: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只见林慕蝉背影之侧,横生一只手臂,挂着那只不落灯笼,松风摇曳之下,不时灯影晃动,未见其他异常之举。林慕蝉听张舒望说自己前来,十分生涩的试探问道:王得鹿没有要一起来吗?
张舒望说:哦,是这样,我走的时候,王得鹿打进浮来山姥的洞穴了,正在里面研究如何能让浮来山姥开口说话,我没有告诉他就下山来了。他不知道。
林慕蝉慌忙答道:哦哦,这样啊,不来也好,免得伤心。
话音出口我听得明白,林慕蝉还是想在今晚见我一见的,想着我来,又怕我来,一时间我有意显出真形和她说几句话,仔细一琢磨,还不到时机,先看看下一步林慕蝉要做什么再说。
林慕蝉刚才那几句话出口,自觉失语,怕让张舒望耻笑了去,忽然改口说道:张大爷,我本想明早再来见你,但怕天光一亮,我自己不能面对自己,所以半夜给你打了电话,我浑身上下已经不疼了,刚刚离开时,痛感直深到骨头缝里,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给我一支飞石毒针吧,我死了之后,你将我烧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