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中的风是消骨风,刚才常天铭说了,这风不能久吹,我见白烟起了,便喊道:你们赶紧走吧,虫怪已经拘来了。
大家却不放心,只因没有看到虫怪真容,故而都不走,暗三门中一阵白烟不能说明什么。有白烟不一定有实物出来,而且不见小天牛从白烟里跳出来。
不过见着虫怪就走这一原则,是刚才演练好了的。我都打算不要瀛图了,能杀虫怪的话,牺牲一张瀛图算不得什么。
白烟一出现时很浓,但在死局旋风搅动之下,迅速散开,露出了里面的虫怪。
我同时看见了小天牛,小天牛根本就看不见我,只是远远的躲开了虫怪。
一见虫怪现身,大家大吃一惊。
倒不是因为见到虫怪本身吃惊,而是虫怪竟然受伤了,而且是重伤,一条胳膊没了,虫怪的左肩头处断了,有许多像动物内脏的条状物耷拉着,往下滴着液体,也许那是虫怪的血液,是黑色的。
关键是虫怪的表情非常痛苦,虫怪是能再生的,因为它体内有虫母的因子,可眼见虫怪这个时候生不出左臂来,肉条丁零当啷的,说明虫怪除了断臂之外,还受了严重的伤害。从虫怪极其痛苦的表情中能看出这一点。
众人都不敢说话,因为我们距离虫怪只有二三十米的样子,本身这个洞穴就不是很大。
我也不敢说话了,心中猜测这是怎么了?
大家之所以惊愕,是因为虫怪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从山顶悬崖上掉下来,摔断自己一根胳膊的,一定是被某种生物所伤。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东西能伤掉虫怪一根胳膊,会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虫怪用右臂捂住自己的左臂伤口处,看见了地上的瀛图,虫怪认识瀛图,因为我已经拘过他一次了,他便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是王得鹿,你这是找死,我今天把你碎尸万段。
说话间身上的黑烟呼呼的冒了出来,本想聚成一团,奈何洞内的消骨风将那黑烟吹散在洞里,这种黑烟是很厉害的,一丁点残余足以杀死我们这些人,不曾想这些黑烟融进削骨风之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之前见过虫怪浑身暴涨的黑烟球,如同一滩浓墨渲染在它站立的地方,可现在它身边只有淡淡的一层黑烟笼罩,若有若无。
虫怪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
迷茫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又伸出右手感觉了一下削骨风,忽然神色暗淡,自语道:这里不是所谓的死局吧?
我没想到虫怪会认识死局,大惊失色,心道不好。
即使虫怪受到了不明生物的攻击,现在很虚弱,我们在没有死局帮助下,也极难战胜它,要知道它打出一丁点黑烟,就能要我们的命,当然在死局的帮助下,也不一定能行。忽然听到虫怪认识死局,我担心它知道生门所在。
我怀疑是方外宝境出来人了,才有可能如此重伤虫怪。但也紧紧是猜测,我吃拿不准。
就在这个时候,常天铭忽然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虫怪?为什么会断掉一只胳膊?王得鹿你拘它做实验的时候还打掉了它一条胳膊?你可以啊,我看用不着找我做死局嘛!
大家一听常天铭说话都惊呆了,我说道:常天铭常天铭,别发出声音,你不怕虫怪听声辨位,一下子攻过来啊?
常天铭得意的说:我说你们小瞧我这死局吧?实体东西在我这死局里都能扭曲,声音就不能扭曲吗?什么听声辨位?在我这里不存的,你们大可以畅所欲言。
大家一听这话才放下心来,又齐齐看向断臂的虫怪,它只是迎着削骨风在漫无目的的寻找,始终走在最外圈,并不曾靠近我们一步。
常天铭的自信真不是吹出来的,这个死局的确很厉害,我们事前的担心有些过于胆怯了,看眼下这个形式,依靠死局我们可以轻松逃脱,因为虫怪可能无法靠近我们,一直踩在死门之上。
当然了这与虫怪受了重伤有关,虫怪虽然有人形,究其原本是个四合一的异物,是异物便不同与人,人在受了重伤之后,不晕厥的时候,思维和判断都是正常的,异物就不一定了,特别是四合一的异物,他们用身体的某一部分去思考,一旦身体受损,不论从体力智力、判断上来讲,都会同步虚弱,抵御死局干扰的能力也大为下降。所以说,如果虫怪没有受伤,死局对它的影响要小很多,没准它就能攻上来。
金雪斋问道:虫怪怎么知道死局的事?它会不会有本事破了这个死局呢?
看霞散人摆摆手道:金老弟
你想多了,虫怪知道死局是因为我师弟扫雪真人被它吞并了,扫雪真人和常老弟当年也是朋友,所以现在虫怪的神识里认识这个局,不过无妨,我师弟并没有学习过死局的破法。
金雪斋又道:你们说,是谁把虫怪伤成这样,我看它这样子不像是装的啊。
柳向晚道:难不成是小天牛在瀛图里伤的它?
林慕蝉道:别逗了,小天牛敢打虫怪就好了,我和得鹿在戈壁上做实验的时候,小天牛知道是去拘虫怪,快吓傻了。
看霞散人便道:难不成是方外宝境中来了人?会是谁呢?王山志虽然厉害,不过也打不过虫怪啊,要说方外宝境中全伙出来,能将虫怪打成这样,我倒还相信。可全伙出来绝无可能,那样的话宝境门口失手,可比虫怪的灾祸大。
我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肯定是方外宝境中出了变故,韦绿生死难料。
林慕蝉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