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又往上爬了二十多米,底下的白气已经漫过了底下的乱石,到达了山脚,而事情总是变化大于计划,又上升了十几米后,他刚才看到的那块可以借力的突起却因为风吹日晒而不能受力,只能转到右手的方向。
这样一来,就偏离了他所选的最快到达山顶的位置,而且,又往上爬了七八米后,上面一大段距离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右手边三米远的地方有处缝隙能够用手抓住,但那个方向也离深渊更近了。
此时,他离山脚足有八九十米,他很希望下面的白气会向四处散去,然后被太阳的热量驱散,而不是继续往上升,但此处地形宛如侧放的“甘”字,白气从深渊里冒出来,往前扩散到黑风的地方就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只在断山前的范围内不断累积。
又等了一下,脚底寒冷的感觉越发明显,他不再犹豫,打量了一番控制力度跳了过去,手指刚好抠住了那处缝隙,而此处脚下的寒意也更为明显了。
待身体稳住后,他赶紧选好向上的攀爬路线,继续向上爬去。
等到了半山处,随着高度的上升,徐墨明显感觉身体力量的消耗在逐渐增大,尤其是好多地方借力都困难,都没办法休息,更糟的是,后面他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白气却不断的向上飘荡,此时离他也就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而他的脚已经有冻僵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这些白气怎么来的,在这炎热的夏季,天上的太阳竟然不能让它们消散减弱,而仅是渗透过来的寒气都已经如此的寒冷,如果被它们包围住会是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徐墨愈发感到紧迫,身体里又生出一股力气,让他跳起扒住了一处向外的突起。
到了此时,身后背着的书篓已经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他很后悔没在一开始将它们丢掉,但现在却已经很难、也没有时间让他做多余的动作了。
又往上爬了二十多米,但白气和他的距离却又拉近了五米。
徐墨抬头往上看去,越往上断山越是陡峭,借力的地方也越少,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或者白气停止上升,追上他就只是尽早的事情了。
他努力保持冷静,然后四下看去,寻找可能的逃生方法,发现没有后,又赶紧继续向上爬去。
又往上爬了十米,他感觉自己的手和手臂几乎不是自己的了,而白气和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两米,但其实他的身体早已经被寒意笼罩了,而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冰凉的贴在了他的身上,更加剧他的气血的消耗。
他很清楚,以他目前的状况,可能再往上爬十几二十米,就会被底下的白气追上了……
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逃出生天的希望可能不大,而且,寒气和用力过度的酸痛让他每往上爬升一点都比死还要更难受的极度煎熬,但他仍然冷静的挑选借力点,分配自己的体力向上攀爬。
又往上爬了八米,白气就在脚下不远处,寒意也更盛,这让他浑身上下几乎提不起一丝力量。
他回头看去,整个黑风峡谷分成黑白分明的两个世界,这或许是他在这个世界能看到的最后的画面了……
重活一世,对于死亡他已经不是那么的恐惧,可是——
他不甘心!
前世他就没能好好享受生活,这一世,历经苦难煎熬,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有了些本钱,如此葬送在这里,又是多么可笑啊!
他努力提起心气,再次左右打量,因为寒气的缘故,他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能见的距离也就四五米远,没有发现任何能让他逃生的地方,然后,他低吼一声,憋住一口气,提起全身的力量,又往上爬去!
一口气憋到极致,直到眼前金光直冒,他才停下,而这次努力让他爬上了六米的距离。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一边喘气一边向左边打量——右边只会离深渊更近,而他的时间和力气也只够他观察一个方向了。
因为离白气的距离远了一些,视野好了很多,可是,如果左边有逃生之地,他刚才在下面应该就已经看到了,现在看去,虽然渴望奇迹,更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在他视线所及,除了一块半挂岩,剩下一片光滑,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不舍的收回目光,他决定攒点力气再往上爬上一点,万一下面的白气也像是面对黑风那样停下来呢?
就在他要把头转过来时,眼睛余光中忽然发现了一处异常,他不由精神一振,猛的又转回头看了过去,接着差点要流出眼泪来了:就在离这边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因为地形原因形成的那处断裂的半挂岩,它的下面,那里的白气不是像其它地方贴着壁面,而是向外离开了一段距离,并且不断变化,这说明那里应该有往外吹的风!
有风,说明里面有空间,而且说不定是通到别处的道路,至少是能让他不受白气侵袭的落脚休息之地!
唯恐是错觉,徐墨又咬牙往上爬了三米,确定那里确实能看到往里的洞口后,他只觉得心脏快要被喜悦给撑炸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到达那里,这中间一片光滑,几乎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但他很快想到了办法,接着一手扒住山石,反手将砍柴刀抽了出来,他原本想将书篓扔下去,但动作稍大,另一只手就有种扒不住的感觉,只好停了下来。
将砍柴刀拿在手中,然后试着往山石凿去,竟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