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旧的三层木楼,大门上黑漆木质牌匾,手雕“四方茶楼”四个贴金大字,牌匾下方印有篆刻髹饰,落款为“拙之”,估计是一枚闲章;装饰上以竹木家具为主,门外有一驾牛车,内里大堂壁上挂有蓑衣、斗笠等带有乡土气息的物件,回廊正中有一口古井。
此时,门口立着一少年,头戴小二帽,身穿灰色裋褐短衣,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汗巾,见着三五成群的人从木楼大门前过,便会热情的招呼:“几位客官,进来歇歇脚,喝口茶。各式特色小吃,应有尽有,丰俭由人。”
过路的往往透过大门向大堂一看,里面坐了个半满,生意看来不好也不坏,有的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有的相互商议两句便抬脚进了大门,由那店小二引着入了座。
忙了半天之后,轮到少年小二休息,转到店后的柴房外找了个木墩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趁着客少溜出来吸两口旱烟的账房先生在小二边上另找了一个木墩坐了下来。
“哥,我们内勤是不是经费紧张啊?弄了这么一间小茶楼,居然隔三差五还有人上门收保护费”小二拿汗巾抹了一把汗,说道。
“小颉,我发现你还是很有做店小二的天分的嘛!以后常来哈!”帐户先生在那滋啦滋啦抽了两口烟,戏谑道。
店小二翻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白眼,举手投降道:“哥,你就直说吧,我这刚出院的第一天,上个星网查阅第二场对手信息而已,你就在线敲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账房先生在树墩边上敲了敲烟灰,不紧不慢的说道:“南盟交趾领还是乱起来了,看来鹰之国并不打算放弃他们在那边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布局。”
店小二此时自然收了自己的嬉皮笑脸,沉声问道:“这么说,学校还是决定要派人参加维和部队了?”
账房先生颔首道:“准确一点来说是军事观察组,观察组的人员由最高议会成员国、自治领提供,由非武装的军官组成。我们将与叛军进行前期接触,尝试在交战双方之间进行调停。在执行任务时,观察员不能携带武器,必须严守中立,不得卷入冲突的任何一方,更不能干涉南盟的内政。所以,我们最多只能使用标准版本的民用机甲当作交通运输工具,借着为难民提供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名义。”
“我原本是想向学校征调你加入观察组的,毕竟你有教导级机甲师的执业证以及丰富的实操经验。不过你前段时间在苛尔杯首场就玩脱力住了院,现在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也没得更改了。”
账房先生又训了两句便话题一转,问了一句:“前段时间默那圣女是不是来找过你?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是一枚花体领针,原本是那个阮船长之物。”龙颉没有丝毫犹豫,答道。
“看来天方圣音下手时机选的很好。星际邮轮在空港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我们已经搜查过一遍了。那领针应该是在那之前就被掉包了。”账房先生沉吟道:“那一枚领针现在在哪?”
“呃,在一位朋友那里。”龙颉忐忑道:“那领针上了一把很古怪的‘锁’。”
账房先生倒是不以为意,哂笑道:“如果天方圣音也放弃了对那东西的破解,甚至转手给了你,也只能说明他们确实是无能为力了。即便是交到我们手上,估计也是一无所获的了。让你去折腾一下,也许运气好能破解出来也是未知之数。”
一挥手,账房先生又说道:“好吧,你去忙你的事吧。我们维和军事观察组集合完毕,这两天就会出发经由炭人独立自治领前去南盟,期间可能会断网,有什么事就在茶楼这留纸条给我吧,放进收银箱左下第二个抽屉就行了。”
店小二应了一声,挥手告别,雾化消失,下了线。
龙颉从蛋形孵化器当中坐起身来,嘀咕道:“躺足七天,我也是被护士阿姨强行断了网的啊!不知道老羌将东西送过去之后有没有破解出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龙颉穿着作战训练常服下了宿舍楼,意外发现自己已经从校内的名人渐渐向明星转变。不少学员主动与龙颉打招呼,外向一点的还会主动说上一两句关于首场对阵城东队这样的传统强队时某人单骑冲阵的英姿。
稍微打听了一下,龙颉发现首场现场观众人数虽然不多,但其后校方所发布的比赛视频,在星网上的浏览量却逼近百万人次的量级,显然是百慕大行政星的居民们对这一次同城“德比”投入了相当大的关注度。
再一个,可能也是与龙颉“史上最弱”的头衔多多少少有一点关系。据权威调查显示,超过七成的参与调查的人都更愿意将龙颉当作是一个逆袭的草根,表示有兴趣持续关注百慕大军校队接下来的赛事。至于原因,则是相当简单,普通人早已将核力值与核力者进行了对等挂钩。嗯,不足一锊的核力值?那当然还算是一个普通人啦!
“恭喜你,成了明星。”菡萏自从在龙颉面前耍过无赖之后,便也不怎么顾及自己形像了,调侃了对面的龙颉一句:“怎么样?很多人找你签名吧?”
龙颉揉揉鼻头,苦笑道:“签名倒是真没有,都是在那指指点点的。好了,言归正传吧,那件东西你能打开来么?”
说到正事,菡萏也坐直了身子,将那一枚花体领针放到两人之间的咖啡桌上,说道:“跟你之前猜测的一样,这领针正反两面的指纹痕迹,就是指纹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