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路那边传来的男性声音令人安心。
“少校。”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黑曜石’,那边的新岗位适应了么?”
“正在努力了解,出于安全考虑,还没有冒进探索部里更深的情况。”
“你懂得拿捏,这一点我放心。这个部门相比你之前所在的处,有更深的水,没有机会的话可以再延长一些时间,你的位置需要坐牢,然后着手做事才有把握。”
“是。”
“少校,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克里斯蒂娜再次开口问道。
“还好,虽然有些勉强,不过已经不影响工作了。今天算是提前出院了,结果就刚好撞上了你的联络。”
“之前的事先不提,我们之后再谈。今天有什么要汇报的么?”墨镜男子提前给部下打了一剂预防针,他不希望在现在这个线路中讨论有关北欧的事。
“昨天我在参与同事聚餐时,从部里的另一名科长那里拿到了一些东西,但我现在没有条件去查看都有些什么。”
“是……数据信息?”
“是的,来自于他所持有的局里配发的便携式计算机,我找机会将‘n2’插上去扫了一遍。”
“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我注意过,没有,相关证据都被我处理掉了,就算他发现有拷贝记录也怀疑不到我。但我不敢保证保存于‘n2’的数据中有没有什么把戏。”
“也对,你现在的位置也同样配发了便携式计算机,而计算机这种玩意就算是在新芝加哥也不是人人都有、都能有的。你用自己的那台打开‘n2’有着很高的风险,出自联盟官方的设备都不安全。”
“是的,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没有尝试任何途径去查看里面的数据。据我观察,他是在下班后直接提着便携式计算机来聚餐的,他应该没有将全部文件都加密,我不想漏过这个机会,所以用了点药制造了混乱也制造了机会。”
“不过既然这么做了,那被你利用的那个人,月末要遭殃了。”
“我们这个等级的局中地下部门成员都是基本了解联盟做了些什么的,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的人,比那些被蒙在鼓里受命做事的人更该死。少一个他,我也多一分权力。”
“那么,你准备让联络员找‘货运公司’把东西运出来么?”
“是的,但我要先将事情汇报给你,所以现在‘n2’还在我扣子里。”
“这样吧,嗯……你父亲那边处境还安全么?”
“两周前的通话内容显示无碍,联盟查不到证据,所以也奈何不了他。父亲的经验很丰富,手下人也都很可靠,虽然我依旧不放心。”
“你有多久没去新多伦多了?”
“大约……接近两个月了。”
“那就这样吧,东西你先留在手里,”墨镜男子摸出口袋中的移动电话,点亮了屏幕,日期显示今天是这个月的13号,“今天你那边是周一,这周末你去看望你父亲,顺便也慰问一下你苦命的少校。”
“你要去新多伦多见我?会不会太危险了?”
新多伦多也是联盟在北美洲的大都市之一,虽然没有新芝加哥市那么繁荣,也只有一处政府机构的总局在那里,但新多伦多依旧是大都市。越重要的大城市,墨镜男子这种军官现身的风险就越高。
“新芝加哥我都没少去,更别提新多伦多了。这周联盟的注意力放不在北美洲,否则我也不会冒险跑一趟新多伦多见你。”
克里斯蒂娜没有问为什么这一周联盟的注意力不会放在北美洲,这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但她猜测反抗军在这周会有行动,只是反抗军的行动保密性很高,就比如“荆轲行动”。
“那到时候我需要去找新多伦多的联络员么?”
“不必,我会直接去找你,你该怎样看望你父亲就怎样做,不用去别的地方。”
“明白。”
“少校,”克里斯蒂娜汇报起第二件事了,“第二件事,委员长亲自去局里的地下设施了,在今天上午。”
“哦?委员长平时都不在新芝加哥,具体讲讲。”
委员长平时的确不在新芝加哥,委员长坐镇办公的地方保密性极高,反抗军直到现在也只能锁定北美洲的一片区域却难以进一步确定具体在哪里的什么地上或地下建筑中。据反抗军判断,委员长所在的地方应该至少是一处不小的基地,更具体的情况只有基地中的联盟官员、职员和委员会委员知晓了,而这部分人全都很难“下手”。在委员长所在的基地中工作的人都相当于透明人,不存在的人,他们没有户口、查不到名字、查不到家人、查不到住处,联盟势力区内的所有人都有在那里工作的嫌疑,但反抗军又不可能逐个地去登门对照和调查。
委员长平时一般不会主动到每一处机构中去,他是不做工作情况考察的,这类事只会有受他信任的委员或其他低一级的高官向他的幕僚汇报,所以连幕僚都查不到的反抗军只能寄希望于从这些委员和高官身上挖出点什么线索。
委员长不仅对于联盟外的反抗军来说是神秘的,对于联盟民众们也是。委员会的成员中最不常登报、上新闻的人就是委员长,除了很重大需要露面的事情以外,要么是有委员长的发言人代为出席,要么是由其他委员代劳。作为一名国家元首,政权政府领导人,委员长就像是古代封建君主制度中的皇帝一般,平民只闻其名而难见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