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员对于这种事也是没有太大办法。
如果再三拨打克里斯蒂娜的电话,就会显得不正常。如果直接打安德鲁的移动电话,又会更为可疑,毕竟他们二人明面上是合租者,并没有过于亲密的其他关系,找克里斯蒂娜是不应该找到安德鲁那里的,所幸的是安德鲁正好在家。
“你用代码了么?”
“是的,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代码告诉‘黑曜石’了。”
“好,这件事很重要,必须要确定‘琥珀’的安危,这关系到很多方面。如果有了她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墨镜男子挂断了电话。他沉思着,猜测着,但目前的情况是无法通过推演来预料的,究竟是不是陷阱?绝对有这种可能性。如果这是联盟下的一盘棋,那么让“琥珀”得到情报就是吃掉其中一部分区域棋子前所准备的钓鱼工作,这是愿者上钩的诱饵,如果‘琥珀’在这个不知是联盟委员会还是伊万诺夫委员私人做出的考验中以这种方式上钩,那么这一整条线,以及一路的准备都会付之东流。
“琥珀”本来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关于这种情报的,这是在她执行任务途中的一个大坑,如果不慎摔了进去,不仅绝对爬不出来并没办法继续任务,更会断送性命。断送性命相比反抗军的大计来说不一定更重,但至少肯定会暴露反抗军安排“琥珀”的目的,让机密被藏得更深,打草惊蛇后便再也无法引蛇出洞了。
“但愿他们的猜测是错的吧。”墨镜男子内心中对自己说。但他在得知联系不上“琥珀”后,越发担忧,如果不是暴露了,不是应验了,“琥珀”怎么会失联呢?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进一步去确定,因为“琥珀”的工作是非常需要注重保密的,不论派什么人、委托什么人去保密局或其他地方打听“琥珀”的行踪,都会引起怀疑,那样反而会“不打自招”。
克里斯蒂娜家,安德鲁站在没什么书的书房中,从柜子里抽出一本词典,那是联盟组建后又重新解除“取缔印刷品”禁令时开始印发的工具书之一,是非常常见的东西。
他将记着“商品条码编号”的纸条放在桌上,翻起了词典。这看上去是“条码编号”却实际上是密码的一串字母、数字组合中,暗含着没办法直说或暗示的信息。当然,这段“条码编号”也确实可以在便利店的库存档案中查到对应的商品,反抗军不会犯这么容易被戳穿的错误。
随着书页翻动和查找记录的动作,一行字被安德鲁写在了纸上。他合上了词典,拿起纸张盯着自己解读出来的信息,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琥珀可能处于险境。”
这是被解读出来的信息。
……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五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
安德鲁已经给克里斯蒂娜的移动电话发送了讯息,让她方便时给自己回一个电话,借口当然是关于便利店和轮到她料理的晚餐的。不过,五个小时过去了,不论是讯息还是通话,克里斯蒂娜都没有任何回复,偏偏她的移动电话还是开机状态的,并不是“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否则从讯息发过去收到的反馈中是可以看出来的。
联络员打电话的时间是中午1点,而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这也应该是正常工作单位的下班时间了,而克里斯蒂娜的职位的确不用很晚下班,就算需要加班也应该会打回电话才对。
安德鲁虽然从事特务工作已经有几年了,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沉得住气的,毕竟自己的同事所肩负的任务既特殊又重要,而且具有危险性,这种情况不发生则已,一发生便意味着不论好坏也是出事了。
在南亚的反抗军据点中的墨镜男子同样焦急等待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希望就往往越来越渺茫,他十分不愿意看到部下因身份暴露而丢了性命,虽然为了一些目的这种觉悟是必须要有的。当然,如果真的暴露了身份,“琥珀”一定不会很快被联盟处死,而会遭受各种软硬兼施的拷问,不论是传统的刑讯逼供、心理的瓦解攻势还是遗留科技或药物的诡异效果,都会是极为考验特务意志力的手段。
作为弱势方的反抗军,墨镜男子没办法施展手脚去指挥手下放开了搜寻“琥珀”的行踪,这是一种加入反抗军之后就不免会感受到的体会,一种憋屈的心情。
“怎么还没消息,都已经7个小时了。”
墨镜男子坐在通讯站同一层的吸烟室中,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表。
而安德鲁也在看表,现在是晚上8点,夜幕降临,以往的这个时候克里斯蒂娜应该已经回来了。今天克里斯蒂娜从早上上班开始,两人就没有联系过,也就是说,实际上克里斯蒂娜失联的时间是从8时至20时的12个小时,整整半天。
“不应该啊。”安德鲁自言自语道。
安德鲁拿起了自己的移动电话,翻查着通讯录,里面的名字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在肃清局的同事和上下级的,只有少数几人与工作没什么关系。
选择框体停在了其中一个名字及其号码的条目上,安德鲁的拇指悬在确定键上一直迟迟没有按下,他在考虑,考虑自己这个身份给这个人打电话是否合适,是否反而有害于克里斯蒂娜,或者还会让暂时安全的自己也同样变得危险。
搭进去一个是不小的损失,也有一连串不小的后果。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