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坚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清醒的,至少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也时常会羡慕普通人对痛苦的不敏感。
正如袁冰所说,清醒者和麻木者各有各的痛苦,那为什么还要喊醒麻木者呢?
贝坚一时想不通。
“哈哈!”袁冰看着贝坚发愣的样子笑得很开心:“跟你开玩笑呢!既然醒不醒都一样,那你叫醒他们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啦!”
这句话贝坚没听懂,燕争也半懂不懂,可倘若白为雪在这里,她一定会就这句话发表一通长篇大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贝坚一边向袁冰走近,一边问。
袁冰条件反射似的退后了几步道:“别过来,离我近了会倒霉的。”
贝坚想着袁冰的话停住了脚步,问道“你都从哪儿想的这些古怪道理?”
袁冰更乐了,摆摆手道:“没人跟我玩儿,我每天除了跟小斯说话,就只有想些古怪的道理。”
看着贝坚还在纠结自己的话,袁冰急忙道:“别纠结这些了,要是被我古怪的想法带跑了,被人当做疯子,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过,我早说了,跟我在一起会倒霉的,这也算吧,哈哈!”
贝坚摸着脑袋道:“一开始遇到个白为雪就是个怪人,没想到又遇到你个怪人。”转头又对燕争道:“燕子,你看上她也算是眼光……怎么说呢,真是,真是独到。”
燕争却看着袁冰的笑容出了神。一旁的棋星叉腰气道:“哼!你看我就不会这样!”
燕争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凑到袁冰跟前道:“我给你个东西,你就能看到我了。”
贝坚哈哈大笑道:“燕子,你一见到弟妹就傻了。她还看不到你呢!”
燕争不好意思一笑,从冥符里掏出闻死符向袁冰递了过去。
袁冰只见一张符咒从半空中“飘”来,不明所以。
贝坚笑道:“大弟妹,快接了吧,这是燕子给你的闻死符,拿上它你就能看见燕子了。”
袁冰笑道:“燕子吗?就是你弟弟的名字?”
“不是!我叫燕争!”燕争又向前递了递闻死符,眼睁睁地看着袁冰嘻笑着伸手去接。
十厘米、五厘米、一厘米,袁冰的指尖就要触到闻死符了!而燕争的心也激动得越跳越快。
“你好,我叫燕争,初次见面请做我女朋友吧。”这句对白浮现在燕争心头,这次,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对袁冰说出口。
其实以燕争现在的修为,足够现身让袁冰看到自己,但一来这么做并不能长久,二来燕争觉得用自己写出的闻死符让袁冰看到自己,才更有意义。
激动的燕争连闻死符也拿不稳了,嗯,字面的意思,就是拿不稳了。一阵晚风吹过,把闻死符吹向一旁的树林。
“见鬼了!”燕争脱口道。
“太好了!”棋星脱口道。
“哈哈,燕子,我早说过跟我在一起要倒霉呢,这才是小倒霉,以后肯定还要有大倒霉。”袁冰没拿到闻死符,自然看不到眼前的燕争,于是两眼看着虚无,对燕争说话。
燕争无奈一笑,心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被你倒霉死的呢。”
闻死符被风吹得越来越远,终于飘进了树丛如石沉大海,燕争叹了口气,对袁冰喊道:“算了,别追了,我再给你写一张吧。”
“哼!燕哥哥大笨蛋!”棋星叉腰道。
贝坚捧腹笑着,对袁冰喊道:“燕子说你别追了,他再给你写一张!”
袁冰却已挤进了树丛,回首对着贝坚道:“不行!这是别人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一定要找到!”
“第一次……”燕争心里美滋滋,向袁冰跑去,要帮她找到“第一次”。
“哼!哼哼哼!”棋星醋海翻天,揪着燕争的衣袖,好让他不能离开自己。
“别闹,小棋!”燕争美滋滋地对棋星道。
贝坚看了看棋星,又看了看燕争,捧腹大笑:“我这两个弟妹哟,燕子啊,以后你可怎么办呢?”
秋果忽然揪住了贝坚的耳朵骂道:“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跟你的燕子一样对不对?妈妈教过你做人,什么时候教过你花心了?”
“疼啊,爸爸真没这么想,闺女你是真的误会了!”贝坚捂着耳朵道。
“啊!”忽然一声尖叫传来,是袁冰的声音。
“媳妇儿,你怎么了!”燕争挣开棋星向树丛跑去。
还没等燕争跑近,一个声音从树丛中传来:“不要问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媳妇儿在我手里!你只要听我的话,保证你的媳妇儿没一点事儿,现在她只不过被我打晕了而已!”
“我不在你手里!”棋星见袁冰被人挟持,嘻嘻笑道。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的声音!你是飞魁!”燕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飞魁。
“完了,忘伪装声音了。现在怎么办?”飞魁的声音又从树丛里传来。
躲在一旁的黑芯使和白光使连忙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别跟我说话!别让燕争知道是我让你对袁冰下手的!”
“冥灯使!我听出来了!”燕争大叫。
黑芯使和白光使一阵绝望:“完了,这下住不了神眠墓了!”
“我警告你们!敢动我媳妇儿一根毫毛,我掀了你们冥灯宫!”燕争怒喝道。
“二位冥灯使,现在怎么办?”飞魁看着晕厥的袁冰,问道。
“想什么呢!跑啊!”黑芯使大叫一声,拉起飞魁就跑。
白光使的鬼仆狒狒把袁冰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