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将那三座小阵说得分明,许靖之与牧燕清听得,不由多看了叶殊一眼。
牧燕清道:“怪道晏道友谈及叶道友时,总言叶道友所学渊博,如今看来,叶道友于阵法一道上确是颇有造诣。”
许靖之一笑:“既如此,叶道友可愿头一个进去?”
晏长澜一听,便要说“我欲代阿拙先行”,只因他曾经说过,要为阿拙赴汤蹈火、保驾护航,如今遇上的虽只是三座小阵,但多少有些危险之处,他自是要先去一探的。
叶殊却不待他提,先行言道:“有何不可。”
晏长澜顿时怔了怔,看向叶殊。
叶殊神情不动,与晏长澜四目相对时,目光微柔,说道:“虽说你多是护我,我却偶尔也想要叫你先瞧瞧我的手段。”
晏长澜素来不会驳了叶殊的意思,既然叶殊这样说,他略一想,确非大危难,自也就点头应道:“那就随阿拙之意,我紧随于阿拙就是。”
叶殊微微颔首。
两人言语几句,直听得一旁许靖之、牧燕清相对无言——虽说这两位道友也没什么暧昧之举,可就是这寥寥数语,也不见太过亲昵,已叫人有些窘迫起来,仿佛只要他们多说一句话,便是打扰了他们一般。
好在叶殊性子冷淡,并不同晏长澜多腻歪,只说过几句后,他朝二人稍稍示意,就率先举步,一脚踩进那最外面的那座小阵之中。下一瞬,天旋地转,数道剑光劈面而来,寒光耀目,叫人脊背生寒。
叶殊也不慌乱,身形一错,已是躲了过去。
第一座小剑阵威能并不如何强大,其厉害处在于其每息都有数道剑气袭来,初时只有三道,再一息便增加一道,如此再三。若是不寻到破阵之法,或者三五道、七八道剑气皆可从容避过,可要是三五十、七八十,寻常的修士怕是都要被刺成个筛子了。
叶殊很是冷静,他仔细观察,可知剑阵剑气袭来之规律,若是有那真正的剑修境界高明,在其中抵挡剑气水泼不进,大约能一次抵挡三五百道剑气时,小剑阵就会自然破开,进入第二座小剑阵中,而若是剑法尚可,又知道些破阵之法的,就只需寻得阵眼即可。
而叶殊,正是后者,
稍稍躲过数次后,叶殊自混元珠里信手抽出一把法器长剑,将这些刺来的剑气尽数斩破,随后他纵身而起,身形如烟雾般于阵中前行数尺,用那剑朝着一道虚幻的剑光刺去——只听得“噗”一道声响,下一拨剑气尽数消失,这一座小剑阵也立即崩溃了。
叶殊破阵而出,入得第二座小剑阵。
刚进这阵中,就有一道人影携剑气斩杀过来,剑法竟很是精妙,叶殊先是用剑抵挡过去,旋即心中微动,另一手拍出一掌,掌中热力极炽,然而拍过去时,却未能阻碍住那人影下一剑的威力,着实怪异。
叶殊暗道一声“果然”,反手长剑再回,再与人影交手时,就能顺利抵挡了——这一座小剑阵,必然要击败这人影方可过关,而除非是用剑法与其对战,否则任何招式都无用处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叶殊。
叶殊非是剑修,对领悟这阵法中人影的剑招兴致不大,略略赏过后,他就用手指虚虚在半空点了几下。这乃是阵湮劫指,点动某处,那处就生出几许涟漪,再多点上几处,总有某处涟漪最大,也最是不稳,因此叶殊朝那涟漪处一剑斩去,这第二座阵法也就此破除了。
接下来是第三座小剑阵。
叶殊落入其中,便见中间有九把长剑形成剑阵,每一把长剑下方都有一道擎剑的虚影在,他们的剑法并不及先前第二座小剑阵中那人,但结合起来这剑阵的威力就要强上许多。
若要通过这一关,修士只消穿过这剑阵即可,若是真正的剑修倒不算如何艰难,可对于其他修士而言,只能凭借剑法或者干脆破阵,就有些艰难。
叶殊倒不在意,如法炮制,先是用剑法稍稍试过这阵法的威能,旋即将阵湮劫指使出,弄出个破绽来,再照旧用剑斩破。
这第三座小剑阵中,那长剑、虚影,也都在叶殊的一剑之后彻底消失。
阵法没了,叶殊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就见一座大门大开,朝里面看去,能见到湖泊、水榭、大片的莲叶莲花等,着实美丽。而他此刻脚下所踩着的,正是一条青石小路的尽头,稍前方之处,一名青衣女婢正将一块套嵌阵盘上暗淡的灵珠取出,并迅速安放几枚新的。
与此同时,叶殊能察觉到后方又有阵法光辉亮起,眨眼工夫,三座小剑阵再度落成,阻挡住排在后面的修士。
另一旁的小门里,走出一位红衣女婢,见叶殊顺利走出剑阵,抿唇轻笑道:“恭喜前辈通过剑阵,请随婢子前往赴宴。”
叶殊略点头,道:“有劳带路。”
红衣女婢原本见叶殊面色冷淡,当他是极难相处之人,如今见他如此,心下微松,就很快将叶殊引入大门之内,口中还不忘介绍道:“前辈似是初次前来?好叫前辈知道,仙子为人最是清雅,将斗剑台设在湖中那朵王莲之上,周遭诸多莲叶则为诸位前辈入座之处,每一片莲叶上可入三五人,也可一二人,能容诸位前辈与同伴一处,或是独坐其中……”
叶殊听她这般说过后,到了湖边,才道:“我与友人一处,须得有个清静些的去处。”
红衣女婢笑盈盈,将叶殊引到右侧的一片大莲叶上。此处莲叶生得不很密集,每一片都颇大,但相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