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马上笑着哄道:
“可是它又能帮着李家开枝散叶,更不能挣钱,最多就是任劳任怨地驼您前行,可是它也见天的菽豆吃着。”
袁天罡也听出了些意思,偷眼看向李建成,然后失笑摇头道:
“老道我也活了这么多年了,说实在的,让我羡慕的东西太少,但却真真羡慕你们的父子关系。”
说话的时候,袁天罡还在想,李渊与李建成现在的样子,说是父子,但学有些像无所不谈的致友,就算以后真的出什么事,应该也不会像原历史那样吧。
几个人现在也已经吃了六七分饱,李建成索性往食鼎里边了水,等着开锅的时间,也正好等钱九陇回来一块继续吃。
食鼎边上挂着炙肉条,这时候正好拿下来边打磨牙,边聊天。
李渊在知道袁天罡能预测天气后,更高看袁天罡,毕竟不管到哪里,有能力的人都受人尊重。
李渊把话头引到袁天罡的云游天下,李渊本身就是将军,更在外做了多年的刺史、太守,聊起他地的风土民情,更是不时‘哧溜’地走一杯酒,投机得像是多年不见的亲兄弟。
等到钱九陇挑帘时来的时候,外边的冷风杂家着雪花入帐后带来的湿意,李渊与袁天罡才停下话头,转头看向帐外。
钱九陇在帐外已经拍打了身上的雪,进屋后直接把大氅脱下,挂在帐门内的丫杈上:
“就这不刻多钟雪就下来了,像鹅毛似的,好在没有继续前行,不然真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
走到地桌边坐下的时候,还向袁天罡点了下头,别看袁天罡有官身,但在之前钱九陇对其就是淡淡的,因为知道内情,觉得就是投靠李建成的一个门人。
袁天罡笑着对钱九陇道:
“永业,你就像原来那样就挺好,别把我看得太高,这些小术数,功予也门清!”
钱九陇知道李建成过目不忘,记下的书够他学十辈子都学不完,所以听这话他就信了:
“但总归是我小觑了先生,我以酒赔罪。”
袁天罡笑道:“咱俩一块喝,以后还像从前那样就成,感情远近什么的,放在心里就成。”
钱九陇明白,袁天罡的意思,袁天罡在外人眼中是围着皇帝转的神棍,必然会引来更多的非议。
而钱九陇在外代表着李渊的意思,叫先生什么的就太扎眼了。
在坐的都是明白人,话说到这份上,就都明白了。
转而聊起了别的事情,李渊刚说了句:
“虽说瑞雪兆丰年,但那说的是中原之地,对于突厥这样的游牧民族却不是好事,现在就开始下大雪,今年突厥必然损伤惨重,来年啊……”
李渊虽说现在已经算是退居二线了,可是武将的出身在那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李建成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就打了个手势,李渊就顿了下,不过他这话说得没错,也不怕人听到,所以面上异色,只是支起耳朵听了下,隐约有脚步声,挑了挑眉,好奇是谁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与自己一般,看到下雪后心里有事,想找人聊聊的武将。
武将中与李渊熟悉的现在多是主镇一方,李渊一时也猜不出来人是谁。
钱九陇要起身去迎,李渊摇了摇头,这些动作只在几息间完成。
李建成马上接着道:
“宇文老将军正与陛下一同,看到下雪,必然会说起此事,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声音不高不低,门外的人正好听到。
来人是盛昌。
杨广之前让李建成与袁天罡刚天后,随宇文述一同吃饭的时候就把袁天罡可以说通天气的事情说了出来:
“好果真的下雪了,说明他是个有手段的,但是看他的样子却不想带留在官场,可能是不适应这勾心斗角,但这种人绝对不能让别人拉拢了去,你要多加注意。”
宇文述做为老将,非常清楚,可以说通天气变化的人,对战争能起到什么样的决定做用,他更是找人学过说通的术数,但人心自问,与袁天罡比不了。
宇文述重重地点头道:
“陛下放心,如果他的心在不此,那就……”
杨广挥手道:
“不必,他说要带徒弟的,会留下传承,说明他的心之所向,我们只要盯着那些有意拉拢他的人既可,正好可以看看谁不老实。”
宇文述惭愧地道:
“老臣不如陛下有远见。”
这就是宇文述的高明之处,他难到真的没有看出杨广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不是!
宇文述可不想步杨素的后尘,表现得什么都比皇帝厉害,又位高权重,那就离死不远了。
表现出忠心,只比杨广少想了那么一小步,可以成为皇帝手中的那把顺手的刀,是宇文述对自己的定位。
等到内待进来禀报下雪了的时候,杨广对着芽菜点了点,对盛昌道:
“这菜吃着很爽口,做一份送去给他们加个菜。”李建成带着袁天罡去李渊那吃饭,不是什么秘密,杨广与宇文述吃饭的时候,还问了句袁天罡吃的什么,自然知道。
刚刚知道了下雪的事,转头顺势把宇文述留下来,把袁天罡打发走了,杨广是想让袁天罡明白自己的处境,同时也是要交代事情给宇文述。
现在确认下雪了,总得表现出恩典,送道菜过去,表示自己吃饭的时候,还没忘了你,更对盛昌吩咐了句:
“就说我留宇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