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原本听到她第一句话,还以为她恢复记忆了才会这么问,彻底惊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正要询问,听到她这话,又是狠狠地愣住,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待他稍微缓过神来时,看到傅悦歪着头凑近,傻里傻气的打量着他的时候,楚胤急忙问:“臻儿,你你看的见我了?”
傅悦抿唇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眨了眨眼,凑近看了看,又往后微微拉远了距离看了看,才一脸认真地道:“靠近的时候才看得见,远一点就看不清楚了”
说着话的时候,楚胤忽然一个用力,将她口径怀中紧紧的抱着,然后欢喜的笑着,那种激动兴奋的样子,活像一个孩子。
楚胤高兴不已,但也不敢耽搁,很快松开傅悦,叫来楚青,让他去请姬亭过来。
楚青刚才就在门口,所以也知道傅悦看得见了,也十分高兴,急忙去请姬亭。
让楚青去叫人之后,楚胤才将傅悦安置好坐在床上,靠着软枕盖着被子坐在那里。
从始至终,楚胤都在笑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傅悦歪着头看着他欣喜激动的笑容,笑眯眯的道:“王爷夫君,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楚胤愣了愣,而后笑得更欢喜了,当即问:“是么?臻儿喜欢我笑着的样子?那我以后经常笑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
楚胤忽然笑容一僵,脸上又恢复了一脸紧张,急忙追问:“对了,你突然看得见了,眼睛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的?”
傅悦眨了眨眼,微微眯着眼看着楚胤道:“看东西的时候有点干涩刺痛!”
楚胤面色一变,忙道:“那你先闭眼别看,等姬亭前辈来了让他给你看看怎么回事!”
“可是我想看着你啊!”
她的王爷夫君长得可真是好看,怎么看都不够
楚胤无奈:“傻瓜,你既然都能看见了,来日方长,以后日日都能看,不急于这一时!”
傅悦想了想,觉得此话有理,遂点了点头:“好吧!”
说完,便闭上眼养神。
眼睛的干涩刺痛也稍有缓解了。
姬亭很快就到了,知道傅悦看得见了,高兴得不得了,顾不上把脉查看,很神经的把手放在傅悦面前晃着,然后在傅悦抬手挥掉后,又煞有其事的掰着指头让傅悦说是几,见傅悦果然真的看见了,直接就把脸凑到傅悦前面,很是来劲的让傅悦看着他的脸。
然后,傅悦也很认真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十分清晰的俊脸,大量片刻,得出一个结论:
“小师父,你长得也好看,不过没有我夫君好看!”
姬亭一听,直接就俊脸一垮,站直身体扭头看着楚胤,那眼神,带着浓浓杀气
楚胤在一旁站着,听见傅悦的话,抿了抿唇,好似在忍着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嫁妆没听见傅悦的话,也没看到姬亭那杀人的眼神,轻咳了两声,才道:“姬亭前辈,臻儿说她看东西的时候眼睛干涩刺痛,且她看东西若是不凑近她都看不清楚,麻烦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姬亭冷哼一声,又横了傅悦一眼,只是傅悦看不清所以不知道,心安理得的等着姬亭给检查。
姬亭敛了敛心神,当即给傅悦把脉,然后又检查了眼睛。
检查完毕,姬亭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十几年看不见东西,现在突然看到了有些不适应,现在看不清楚是正常的,过些时日慢慢就看得清楚了,至于干涩刺痛,我一会儿回去开点药给她敷眼睛,敷几天就好了,都是小问题,不用担心!”
“那是不是过些时日我就什么都能看见了,也能看到远一点的东西了?而且,我以后都不会再失明了对不对?”
“这是自然的!”
傅悦激动地笑道:“那太好了,我终于看见东西了,再也不是个瞎子了,啊啊啊!”
姬亭叮嘱道:“话是这样说,可你这几天都尽量不要出去,别看太刺眼的东西,像烛火和夜明珠,还有外面的雪景和太阳都别看!”
“嗯嗯嗯!”
姬亭虽然高兴,可没呆多久就回去给傅悦配敷眼睛的药了,他走后,傅悦坐在床上,双手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看着,然后又捧着楚胤的脸看个不停,别提多兴奋。
要不是姬亭说不让她出外面去,她真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高兴了许久,直到快要天黑的时候,傅悦擦拭想起一件事。
“咦,我二哥他们呢?都去哪了?”
她醒来那么久了,还复明了,按理说他们都应该来看她了才对,可却一个人都没有来。
楚胤愣了愣,面色有些奇怪,垂眸思索片刻,才道:“他们有事去办,明日便会回来了!”
今日是十一月十五!
十一月十五,是聂兰臻逃出生天的日子,也是庆王府被烧,燕无瑕殒命之日,她被挫骨扬灰没有尸骨留下,可作为兄长,燕无筹却还是用自己的方式祭奠她,他知道燕无瑕不想离开暨城,所以就在暨城三十里外的紫灵山给燕无筹立了一个衣冠冢,不只是她,还有庆王父子几个也有衣冠冢在那里,每年的今天,不管燕无筹人在哪里,都会来此祭奠,今年人在暨城,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而傅青丞和穆乐善作为侄子和侄媳妇,自然也要去祭奠一下自己的姑姑,便也跟着去了,安姑姑曾是燕无瑕的婢女,也跟着去了,顺便照顾穆乐善这个孕妇,冯蕴书以前和燕无瑕感情也是极好的,大家都去了她没有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