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和燕不归都稍微带了点皮外伤,显然是与方叙交手了。
方叙武功很高,怕是不亚于楚胤或是燕不归,这一点傅悦是知道的,所以,把方叙弄成这般重伤昏迷的样子,他们自然免不了有所损伤。
不过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内伤,也不曾伤筋动骨。
吩咐楚青把方叙丢进地牢锁住之后,燕不归跑去药阁找燕无筹包扎去了,而楚胤,便是由傅悦亲自上药包扎。
房间内,傅悦一边给楚胤上药,一边问他经过:“所以,方适也被半死不活的抬回行宫了?”
楚胤颔首:“姑且算是吧!”
“谁伤的?”
“阿槊,不过也是他自己自愿的!”
傅悦有些讥诮的笑道:“方叙这次背国离乡孤注一掷来到秦国,为的就是对付我们,他对方适这个堂弟兼表弟可谓信任至极,所以才会扮成侍卫蛰伏在方适身边,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是被方适卖了,这是何等讽刺啊!”
楚胤淡淡的道:“对于他而言,比起生存和皇权,这点兄弟情谊何足挂齿?预料之中罢了!”
只是没想到,方叙会妥协的如此干脆,好似这一切,不过是正中下怀!
不过也不难理解,方叙原本就和北梁权势正盛的莫家不和,现在新错旧罪在身不被北梁所容,定是回不去北梁了的,他所掌控的兵权也早已移交他人,臣服也只是时间问题,而方叙自己也是孤注一掷不打算回去了,如此,他对于正需要支持拥戴的方适而言已经没有用处了,相反的,不仅毫无用处,还是一个累赘,一个做事极端不顾后果的疯子,方适现在在北梁举步维艰,不仅有皇帝和莫家压制,还有诸位兄弟的打压暗算,哪里受得起方叙的拖累,他的舍弃并不意外!
傅悦点了点头,然后神思一动开口道:“那莫天筹那里……”
楚胤道:“各取所需罢了!”
傅悦点了点头,遂不再多问。
楚胤今日折腾了一天下来有些疲累,包扎了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了,傅悦吩咐清沅收拾好一切琐碎之后,找来了一**药倒出一颗,走出门外,交给楚青。
在楚青不解的目光中,傅悦淡淡的道:“拿去给方叙服下,别让他死了!”
伤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不杀他,怕是也难熬,而她,可不愿让方叙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楚青领命退下。
傅悦这才又吩咐人去膳房准备夜宵膳食,分别给这里和燕不归那边各送一份,这才回了屋内。
第二天上午,裴笙派了人来告诉傅悦,裴开昨夜已经去了谢家,谢国公应下了此事,谢夫人今日上午会进宫去找皇后。
果不其然,皇帝估计是怕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刚过午后,宫里传来消息,皇帝拟定好了赐婚诏书,命何福前往康王府和裴家宣读,可何福捧着诏书还没出宫门,皇后就亲自拦截了皇帝的赐婚诏书,然后直接去了一趟乾元殿,帝后二人不晓得说了什么,反正最后的结果便是那道赐婚诏书被毁,赐婚一事不了了之。
而这件事也被皇后压了下来,所以并未引起什么风波。
可据说,皇帝这次好似动了好大的肝火,对皇后这次的阻挠十分不满……
可不管如何,裴笙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这不,小丫头心情好了,此事摆平后第二天,就又派了人来送信,说是今天陪裴夫人回外祖家里办些事儿没空,改日邀她一同出去玩,感谢她这次的帮忙。
傅悦看着信上略有些飞扬的字迹,可以想象得到那小丫头写信的时候多开心。
楚胤今日没出去,此时正坐在桌案后面处理南境送来的军务,见傅悦面含笑意,也忍不住笑问:“裴家那小姑娘给你写了什么?看了笑得那么开心?”
傅悦这才简略的说了赐婚一事,然后笑道:“原本此事我也没出什么力,倒是谢家和皇后娘娘帮了这个忙,这小丫头这般谢我,也不知道可有好好谢谢他们!”
楚胤道:“放心吧,裴夫人是个周全的人,不会失了礼数!”
傅悦放心下来:“那便好!”
楚胤语气有些古怪的道:“臻儿倒是对这个小姑娘甚为上心啊,就那么喜欢她?”
傅悦折纸的手一顿,而后抬眸看着楚胤一眼,然后倏然笑了:“自然是喜欢的,这小丫头颇对我的脾气,何况,她是裴叔的女儿,我看着她出生,还抱过她很多次,她就像妹妹一样,对她上心些是应该的!”
就像谢荨,虽然这两年接触算不上很多,可是却也是她回来这两年相交颇深的小姐妹,最重要的是,谢荨是谢家的女儿,是她看着出生并且小时候抱过逗过哄过的,所以傅悦对她,天然就带着几分好感,恢复记忆后,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楚胤面皮绷进了几分,似乎隐隐还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哼。
傅悦挑了挑眉,然后放下折好的信纸站了起来,走到楚胤旁边,微微靠着桌沿,负手而立,歪着头看着他,波光潋滟,有些揶揄玩味的笑道:“我怎么感觉夫君刚才的话……听着酸溜溜的?”
楚胤僵在那里,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抿唇不语。
傅悦忍不住伸手轻轻挑起楚胤的下巴,微微低着头凑过去,笑吟吟的问:“吃醋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问:“若是呢?”
傅悦斜视着他,嗔笑道:“连一个小姑娘的醋都吃,出息了你……”
话音还没落,傅悦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