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理解陆婳的做法,但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他垂首问怀里的陆婳,道:“你怎么就觉得那个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陆婳嗤笑一声,说:“当然是以为她的目的很明显了。”
封寒:“嗯?”
“还记得宝宝说的话吗?”陆婳瞥了他一眼,说:“我觉得宝宝说的对。”
封寒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陆婳口中的宝宝说的话是什么话。
那日,陆天赐阴阳怪气的说恐怕是自己沾花惹草欠下的fēng_liú债,因此背后那人才会百般针对陆婳。
封寒嘴角抽了抽,说:“你居然相信?”
陆婳:“我为什么不相信?”
“你相信我会拈花惹草?”封寒定定的看着陆婳,有些不可思议的说:“我在你心里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没有?”
“不是这样,”陆婳从封寒的怀里坐起,转身欲封寒面对面,看着封寒的脸认真的说:“我没有相信你会拈花惹草,我自己选的人,我自己能不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师傅都背叛了我,那这世上便再无可相信之人。”
封寒的神色好看了一点,道:“那你是?”
“我虽相信你不会拈花惹草,但是我同时也相信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有人贴上来啊,一如当初的秦珞瑶。”
“……”
封寒眼角一抽,说:“能不提秦珞瑶那件事了吗?”
当年,那样大的一个乌龙,让陆婳生了气,也让封寒觉得冤枉极了。
自己什么也没做,就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个未婚妻,他自己都不知道。
陆婳眼里带了点笑意,道:“所以,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再发生的。只是,这次出现的这一位比秦珞瑶要难打发多了。”
封寒有些郁闷,道:“你确定事情就是你想的这个样子?”
陆婳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封寒,说了一句:“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女人的直觉,还有种东西叫做女人的第六感。女人与生俱来的这两样东西,看事情一般都非常准。”
封寒定定的看了她片刻,最后投降,说:“好吧,我相信你的直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叠风觉得整个玄阳府邸的画风都有些歪。
他在玄阳府邸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除了觉得玄阳仙君治家严谨之外,还觉得玄阳府邸从上到下都有些邪气。
这些都还好,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问题,唯独那两个主子的腻歪程度,才是真的叫人难以忍受。
封寒几乎是将陆婳捧在手心里宠。
他在玄阳府邸待了好多天之后才知道,封寒房内的所有杂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陆婳的所有衣衫鞋袜,封寒绝不假他人之手。但凡在家,伺候梳洗这种事情也是亲自来。
叠风甚至有些过分的想,他宠陆婳的程度几乎已经到了吃饭都想给她喂嘴里了。
宠智障似的宠法。
这还不算完。
封寒是个超级大的醋坛子,谁多看了陆婳一眼,他都能不动声色的明里暗里的给你使绊子。
但是他好像和他们八字不合,经常撞见两人秀恩爱,然后经常莫名其妙的接收到不太好的眼神,然后自己的活儿便突然间增多了。
他也深刻的认识到,兰芙之前说的那些玄阳府邸的不成文的规定都是真实的。
他埋头擦地,衣袖上已经沾染上了几片脏污。
他已经擦了整个玄阳府邸的地了,目前这是最后一块。
他眼角的余光能扫到不远处有一片衣角,也知道那人是谁,但是就是不敢抬头。
他怕自己一抬头,这刚擦完的地又得重新擦一遍了。
陆婳穿着一身水粉色的罗裙靠在廊柱之下,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埋头擦地的叠风,默默的想着:师傅这次是不是过分了点?不过是面对面的跟自己打了个招呼而已。
陆婳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开,自己的手腕却倏然间有了点动静。
她的手腕之上,戴着一串玉珠手链,就在刚刚,手链上的玉珠子少了一颗。
陆婳眯了眯眼,摩挲了一下那根手链,突然间调转了脚步朝着院子里认真擦地的叠风走了过去。
叠风听到脚步声后一阵紧张,攥紧了手里的抹布,就是不敢抬头。
陆婳直接一脚踩在抹布的另一头,说:“别擦地了,跟我出去办件事。”
叠风还是不敢抬头,弱弱的说:“出门?仙君早上出门前不是说了让你没事不要出门吗?”
“你也说了,他是说没事不要出门,没说有事不能出门。”陆婳信誓旦旦,道:“我现在是有事,当然可以出门。”
叠风一愣,觉得陆婳说的很有道理。
当然,他要是知道陆婳上次就是用这样的道理说服了兰沁出门之后结果带回了他,他就再也不会觉得有道理了。
上次回来之后,兰沁被罚了一年的薪资。
也就是说辛辛苦苦一整年,结果到头来全白干。
如果把这人换成是叠风,那下场可能会更凄惨一点了。
但是叠风根本没想到那里去,只是问了一句:“夫人办事,自然是带上兰沁姑娘或者兰芙姑娘比较好吧。”
陆婳淡淡道:“她们倒是好,但是这次你可是要去,毕竟,那地方你可比他们熟悉多了。”
叠风捏着抹布的手一顿,犹豫了一下,然后问:“十八楼?”
陆婳点点头,说:“怎么样?想不想回去看看?”
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