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喜欢!你找不到姑娘吗?非要张家的人!”十一公主叉腰,见到伍思德匆匆而来,掩面就哭:“我不答应,别人说答应都不行。”
伍思德知道是给自己的暗示,心想我也没打算过来就说好。伍大郎慢母亲一步看到父亲,见到救星似的过来:“父亲作主,我要娶张家的姑娘。”
妻子在哭,伍思德当然不会说好,清咳一声,十一公主哭声更高:“有人敢答应,我……。”伍大郎打断母亲:“父亲作主!”
使个眼色,扶起母亲:“母亲别哭,我的亲事给你定。”十一公主泪眼婆娑:“二郎是个好孩子,不像你哥,呜,我不答应!”
伍大郎对弟弟使眼色,让他把母亲拉走。伍思德拍他脑袋让他不必,对妻子道:“太子大婚,你在这里搅和。”
十一公主顿时收泪,狠瞪儿子:“回去再和你说!”惨兮兮地问伍思德:“你不会答应的对吧?”伍大郎翻个白眼儿,又让父亲拍一巴掌,伍思德扶起妻子:“儿子亲事要你我都相中,你放心,你不答应,我不会说好。”
“爹呀!”伍大郎惨叫。
“大郎,你母亲不答应,你成过亲也过不好。有话回去说吧,在这里也说不好。”伍思德偏头看儿子,却不想看到一个黯然身影。
他一愣,把十一公主给伍二郎:“我有事,你们先去热闹。”十一公主想说什么,伍二郎也看到,对母亲悄声:“是孙琳,”
台山王立的皇帝,张太妃还抚养的人。
十一公主不再多说,扶着二郎,骂着大郎离开。伍思德跟着孙琳,见他一路走一路叹气,不时看太子洞房,再叹气返回张太妃宫中。
小天子孙瑛在宫门,接着他,两个人都面有戚戚。
孙琳比太子大几岁,孙瑛大太子半年。伍思德知道萧护不肯给他们封爵,却允许张太妃接济。张太妃只想着给他们谋个爵位,孙琳和孙瑛也不肯出宫,就一直呆着。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和他们定亲。
太子成亲,孙琳孙瑛难免不快。
伍思德对周围的侍卫们交待一下:“看着他们不要捣乱。”再返回席上吃酒。间中问过二郎,十一公主已经不哭,正和皇后有说有笑,伍思德没再多问。
月上柳梢头,红花无数散在银色的月色中。深夜,该散的人都散去,只有零星的笑语声还能听到。
高照红烛下,映姐儿还在端坐。听一声“殿下到。”映姐儿心头一紧,又羞得难描难画,面颊上自然生出红云,比红烛还要浓重。
门推开,淡淡酒气过来。八个宫人含笑引殿下进来,蹲身询问:“殿下现在洗浴否?”太子应声:“备水。”在映姐儿身边坐下,对着她:“嘻嘻。”
两个人一直熟悉,映姐儿忍不住笑。取帕子给他擦拭汗水,又取来茶水给他漱口:“喝了多少?让人取醒酒汤。”
“应景儿喝一杯罢了,我不喝,谁敢灌我?”萧谨欣赏看着映姐儿如柳的双眉,羞涩关切的眸子,伸出手,把映姐儿手握住,柔声道:“好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决定和你成亲,心里从此轻松。”
他说的意思含糊,映姐儿却明白。她低声道:“殿下放心,我,虽然不算贤德,却以殿下如我生命一般珍惜爱护。”
珍惜爱护,如生命般。
这就是萧谨要的,他要的就是和父母亲一样互相珍惜的人。他说有了映姐儿就轻松的话不假,有过映姐儿,再也不用在全国女人中挑来挑去。要知道挑媳妇,也是一件力气活儿。
而且熬心。
他们虽然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是彼此明了,互相珍爱。
烛光下,太子身影凑上去,两个身影重叠片刻,又分开。有人轻轻一笑,是太子殿下,他起身:“我去换衣洗漱,姐姐你,等我。”
映姐儿让他刚才一吻,神酸骨软几不能立,羞得不能回话,只轻轻“嘤咛”一声,如蚊子声。
脚步声去了,两个宫女笑盈盈来请:“请太子妃更衣。”不等映姐儿吩咐,上前来把她扶起往外走。映姐儿感激,这些老宫人果然不是白用的,她们知道自己起不来,她们知道自己起不来的原因吗?
呀,真是羞人。
她为此羞涩的在水中呆了很久不肯起来,直到宫女们催了再催。披衣回去时,又暗暗羞愧。自己晚回去,那太子等自己……
她后悔自己没早回去,至少可以先睡下来,不用这样一步一步走到太子面前。
房中太子果然在,斜倚床头正看着什么。映姐儿放慢步子,悄悄地,很想在太子没发现前溜到床上,用锦被把自己遮盖。
不想,“让我好等,”太子嘻嘻,放下手中书。映姐儿本自惊,脚一软,摔倒在地。衣服是寝衣,宽大而松。坐地上后,雪白的长腿露出一半。
这是夏天。
急忙用手去捂,面前一暗,太子蹲下来,挑起半边眉毛,坏坏地问:“你喜欢这里?”映姐儿没听过这种话,迟钝过才明白,又羞又急,让太子一把抱起,挑逗地道:“不过依我看,还是那里好。”
对床努努嘴儿,坏笑着过去。
房外几个窗下都有人,终于听到压抑的哭声时,满意地去报信:“成了。”萧护和十三赏下钱,彼此相贺,相视一笑,携手去睡。
伍思德这个时候,和伍林儿在宫中巡视过,上马回家。进家门,见正房灯火通明。伍林儿道:“公主还在等哥。”
“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