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少帅不看自己,又像是没有意思。
先放下,随着萧护操练。早饭在这里用,他们用过早饭的时辰,杨氏带着小丫头出了门。三爷萧拔住处,就在隔壁街上,不用车轿,走几步就到。进门先问:“三嫂在家里作什么?”萧拔妻子吕氏出来,见是杨氏,笑道:“十五弟妹稀客,今天什么风吹动你上门?”杨氏笑道:“有事请教三嫂,特地而来。”
吕氏说不敢,请她房中坐,给小丫头拿个果子,让她外面去玩。杨氏先夸几句房中干净,比自己爽利。恭维得吕氏心花怒放,才道:“听说嫂嫂昨天又去拜少夫人?”话半分,就此停下。
见吕氏脸色,果然骄傲起来,面有不豫:“你三哥跟少帅出城,现打发人来让我去,我怎能不去?”又奇怪:“你没有去?咦,你为什么不去?”杨氏见她疑心就此起来,故意犹豫一下,再陪笑:“巧了,我恰好不在,十五爷也让人喊我呢,我没去,他晚上回来把我好一顿骂,”
露出委屈,诉苦道:“三嫂,因此我一早来问你。现在看着夫人也不说什么,但是婆媳能好多久?有一天又生分了,我们……”
她吞吞吐吐的,吕氏也听明白,大惊失色,一拍桌子:“对啊!我竟没想到!”当着杨氏就骂三爷:“就是个笨的!现在是少帅情正热,没一年抛开她,夫人重新不喜欢,这少夫人也就不值钱,他竟然让我赶这热灶儿去拜她。”就此大怒:“再喊我,我不去!”
“三嫂,”杨氏又为难又窘迫:“我年纪小不懂,特地来请教三嫂,不想三嫂你倒因此和三哥生气,三哥回来怪我,十五爷知道,只怕骂我。三嫂,依我说,你该去还是去,我昨天没去,十五爷再叫我,我就得去拜,不过去到咱们看仔细些,也就是了。”
吕氏的为人,杨氏看得很真,是个骄傲的人。萧家数房旁支几百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眼红大房权势的大有人在,对大房权势不舒服的人大有人在。吕氏就是一个。
不至于干出坏事,就是心里啾啾叽叽地不好过。大房权势滔天,萧大帅好似江南土皇帝,平时说一不二,三姑太太家的小表妹说错话,萧夫人侄子苏大公子看错人,全家都拎去听训又下跪,吕氏心里更不快,背后解气的,就是萧少夫人出身不好,角门里进家门。
不快如前浪推后浪,昨天还能忍,今天受杨氏挑唆,吕氏执拗住,信誓旦旦:“你去只管去,我再也不去!”
杨氏满意出三爷门,再去五爷家里。五嫂方氏在家做活,这几天里天转冷,她身子不快,心里莫明的不快。听杨氏来慢慢地道:“十五爷让我去拜,我怕,万一,这日子还短不是?以后日子久了,才见人心。当然如今拜是该拜的,以后就有不好……当然怎么会不好,少帅心爱她,不会像七爷和七奶奶般,三天好两天不好的,五嫂,你昨天去拜过了,一定比我知道。”
方氏比她还害怕,她胆小怕事地道:“难怪我心里不舒服,也许是为昨天的事。三姑太太家的小表妹平时待的好不好,不好的时候那么着罚。唉,让你说得我没主意,难道我昨天拜错了,可那么些人全去了呢。”
“不是这样说话,五嫂,大家都拜,自然是要拜的。只要这拜与拜也不同,五嫂,你对我说说,昨天你们去是个样子?”杨氏反正是陪笑脸,装怯懦。
一语提醒方氏:“呀!我们从二门上进,见她的丫头按在二门内当着人打!可怜见的,虽然没有男人经过,也是当着人打,那板子可不轻。”
“呀!五嫂,这是你说的!”杨氏一口咬死是方氏先说。方氏疑惑:“怎么了?全看到,不是我一个人?”杨氏怕怕地道:“难道是她,得了不是?”方氏糊涂了:“这……也许是吧。”杨氏又咬死住这话:“五嫂,这是你说的?”
方氏被她弄得脑子全晕乎:“我亲眼看到的,想来也是,打她的丫头,不就是下她的脸面?她的丫头再不好,也不能拉到二门上当着人打吧?”
杨氏叹气:“五嫂,这是你说的。”
她为难地苦苦思索:“依着五嫂你的话,不拜……当然不行,十五爷只怕打我。唉,我若对十五爷说打她的丫头不好,缓一缓的话,十五爷只怕打我。”方氏大惊失色:“十五弟妹,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杨氏给她一个含蓄的笑,软软道:“当然我不说,五嫂,咱们妯娌说话,对爷们说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方氏点头:“我也不会说,你放心。”
不动声色中,十五奶奶杨氏摆布了两个嫂嫂,告辞出门。回家去,见守门的家人,平时跟着萧据出门,已经回来。桌上摆几样时新果子,守门家人呈上碎银子:“这是买东西剩的银子给奶奶,十五爷让我回来告诉,说收拾好就去吧。”
杨氏见果子大又新鲜,接过碎银子,赏一小块给家人,让他去街上雇车,门外候自己。不是没钱置办车,是才成亲,丈夫没功名,仗的是家里公中分银子,杨氏会把持,一般儿就雇轿子和车。
让小丫头取出昨天准备的食盒,新的,红漆美人图盒盖。取四个白瓷盘子,不是珍玩,也抹得洁净,配上果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