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气得更狠。枕边纹丝不动,这个人竟然不回来!罗氏早饭也不吃,冲到书房里,姚兴献才起来,罗氏冷笑:“好啊,你这习武的将军,也起来这么晚?”姚兴献头疼。
妻子是罗家的娇女,又和邹氏一族有亲,从小父母娇宠下长大,兄嫂也最爱她。姚兴献少年fēng_liú,爱上邹氏一族的姑娘,在人家墙头外面吟诗,人家出门敬香,出门闲逛,姚将军当时还是姚公子,时时追随。
姑娘父母骂他登徒子,把女儿许给袁家。姚家为姚兴献求娶罗氏,哪知道这小姑奶奶就是那几年邹姑娘身边时时跟着的人。
还啐过姚兴献:“要你掐花,我们自己会!”
洞房里盖头一揭,姚兴献从脖子麻到脚后根,怎么是她?邹姑娘身边的人,姚兴献正眼也没有看过,因这个小姑娘太凶,时常凶巴巴指着自己鼻子骂,这才记住长相。
当年小,长大了容貌没怎么变,反而更俏丽了。不过姚将军无地自容,当初少年孟浪,以为无赖叫fēng_liú,邹氏许给袁氏后,姚兴献羞愤离京去了军中,打过几场血仗,听老兵吹牛:“婆娘就是好用能生,有钱长得好当然更好,没有灯一拉,也不妨事。”
姚兴献的情伤,迅速好了。再回京里,父母议定罗氏,十分满意,哪知道是这个小姑奶奶?
以前糗事全在她眼皮子下面过,罗氏又爱说爱笑爱伶俐,一说起当年旧事,姚兴献都怕了她。又生下一儿一女,十分疼爱她。
今天姚将军一样头疼,少帅要行大事,不许任何一个人乱动。妻子不知道,私下里去寻张家的事。你寻就寻了,往少夫人面前说什么?
显摆吗?不是。妻子是想自己回京里来。
他知道和罗氏说不清,罗氏也不会听自己说清楚,就不说话,起来自己穿衣唤人打水洗漱。罗氏从嫁给他没受过这种对待,微红了眼圈,嗓子也颤抖了:“你,不识好歹!”把门摔得一响,回去了。
姚兴献松一口气,要他像少帅对少夫人那样责备,他不习惯,罗氏也不服。她肯回去,不和自己吵,谢天谢地。
大年下事情非常多,罗氏到中午才有空闲,故意装作闲闲地问丫头:“大爷出去了?”她在姚家十分趁心,丫头们还没有意识到夫妻生分,回话:“约本家的五爷在喝酒,对了,又赶着让人送一桌上好席面给萧少夫人。”
“听错了吧,是给少帅的吧。”罗氏鼓起嘴,还要给他送席面?这个丫头是在她面前最得用的,打听得最仔细:“我特意问过,大爷让送席面去,又加一句,说是给少夫人的。”罗氏心头“嗡”地一声,人几乎坐不住。
萧少夫人笑语嫣然,是个好容貌。她不是男人不喝酒不是自家将军上司,怎么单送给她?
竭力要找出萧少夫人和当年邹表姐相似地方,太用心思,还真的让她找出来几处。
美人儿,不是眼睛大,就是眼睛有神,全是小嘴儿,鼻子肯定直,肌肤白得多,从这几点找,共同点太多。
罗氏慌了,眼睛一酸,几乎泪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慧娘和萧护在用那席面,抿着嘴儿笑:“这是他欠我的。”萧护白一眼过来:“为什么事欠下你的?”慧娘侧侧面颊,自己无端娇嗔过,才偏着头支肘笑:“姚少夫人是关心自己丈夫。”她低下头:“十三也是。”
她回想去年在军中,少帅伤好就和自己算账,饶是他算过账,出帐篷还要听一堆人说话。其中就有姚兴献:“别惹少帅生气,请你喝酒。”
今天是姚将军兑现诺言。
她还是不知道萧护生气,是自己偷看了他的光屁股。
萧护回想去年,目光柔和几分,亲手把盏:“来,这桌子酒,我是沾了十三的光。”慧娘贴住他:“你对姚将军说的什么?”
“没什么。”
慧娘忍无可忍鼓起腮帮子:“我快不如你的小厮!”萧护微乐:“好,我告诉你,你去教训那姚少夫人,让她不要再自张主张!”
慧娘的嘴微张,萧护亲了一口:“我说过,这次到京里,让你趁心如意。”慧娘半天没愣过来,让自己满意,那就是洗来冤枉?
平时疑疑惑惑,也许夫君早知道。今天猜是的,明天猜不是。他真的知道?
“吃饭。”萧护见她呆呆,逗她道:“你吃过姚家的酒,就去训姚家的人吧。”慧娘无奈地一笑,也依从:“少帅有安排,当然让她不要乱有举动。”
想到刚才在街上,衙役们对着罗氏道:“姑奶奶。”慧娘说给萧护听:“她是个有算计的人,安排得倒不差。”
“卷进这事里来,再不差也得听军令!”萧护说过,慧娘老实闭嘴。
吃过姚家的菜,中午休息过,慧娘听从夫君的话,去往姚家来。罗氏在家里左难过右难过的,一个中午没吃下几粒米。丫头们不知道怎么了,正劝她休息,萧少夫人到了。
罗氏说头疼,正在用袖子遮面,咬牙说请,也没有人看到。
慧娘进来,心里好大不落忍,人家爱丈夫不是吗?打的对!可少帅让自己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反正是对付国舅和张守户,慧娘就得帮着。
罗氏看慧娘,眉毛那么的娇柔,腰肢儿纤细,表姐当年也是这样的吧?当年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眉毛好,小蛮腰。弄错的罗氏硬生生的扯到姚兴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