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夜千泽发疯地把小二哥的衣服撕成了粉碎,寒风呼啸,那些衣碎随着寒风飘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乱群布乱舞之象。
白雪,寒风,飞舞的衣碎……
无尘除了心疼之外还是心疼,抿紧的唇一动不动,握着剑的手也是紧紧地握着,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瞟向那位小二哥,无尘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世子。”
无尘上前一步,沉沉地叫着,“你看他那里?”他指着小二哥的尸体,夜千泽随着他的指引,这才发现了小二哥的与众不同。
小二哥竟然是个……太监!
痛苦得将近崩溃的夜千泽忽然全身僵硬,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通体都是寒冷。
太监,这个群体,天下间只有皇宫和宗亲王府才会有。
这个扮成了小二哥的太监是宫里派来的?
是他那个不喜欢他,又不认可寒初蓝的皇祖母安排的吗?她猜到他必定不会顺从她的安排,跟着她派来的人回京,所以就在他回京的必经之路埋下了阴招,借此要了寒初蓝的命?饶是寒初蓝没有死,寒初蓝赤身luǒ_tǐ地跳艳舞,也会声誉尽毁,就算他再爱寒初蓝,再护着她,如果她疯疯癫癫地跳出来,被所有人看到,试问谁还肯再接受寒初蓝为儿媳妇?就连寒初蓝想再活在这个世上,怕是也困难重重,会被千夫所指呀!
这一招,毒,实在是歹毒至极!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既然不待见他,又何必假惺惺地做态,安排人前来接他?
就算她不待见他,不认可蓝儿,也不要用这么歹毒的招对待蓝儿呀。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阻止了所有人进房,蓝儿的声誉就要毁了!
夜千泽听到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如果他不发疯,扒光了小二哥的衣服,他根本就不知道小二哥原来是太监。
“世子可曾记得小二说话的声调?”无尘虽然震惊于发现到的真相,还是很小心地问着。
这太监,不仅仅是大星王朝才会有,其他四国也会有太监的,再说了除了皇宫,其他宗亲王府里也有太监。夜千泽的反应告诉他,夜千泽是怀疑宫里头的太皇太后。身为夜沐的暗卫,无尘自然知道太皇太后不待见夜千泽。
帝都的情形,夜千泽还不清楚。天下的情形,夜千泽更加不清楚。
有时候表面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夜千泽心一凛,回忆起小二哥敲门进来的时候,说的话低沉而有力,太监因为净了身,已经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太监都是无须,说话尖锐,是说不出低沉有力的话来。
无尘注视到夜千泽神情一凛,就知道事情有异。
他先是挑了几块终是飘落在雪地上的衣碎,把小二哥的尸首遮掩起来。
夜千泽已经一步跨过来,在小二哥尸首前蹲下身去,伸手就在小二哥的脸上摸索着,很快地,他就摸到了什么,随即一撕,一张精致的人面皮便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脸白净无须,这才是太监的本来面目。
伸手再一按太监的脸,竟然还软软的,隐隐中还透着些许的热度。
凤眸一沉,夜千泽再迅速地用手去拭掉太监嘴边的那抹血迹,虽然血迹凝固了,但从颜色上看,这血不像是毒血!
“他,是刚死的。”
夜千泽沉冷地下了结论。
他们第一次追出来的时候,小二哥就毒发身亡了。他们又回到客栈里,此刻再折回来,虽然相隔的时间不算很长,但这种天气太冷了,哪怕死了才半个小时,尸体也会被冻硬,体温尽失。而小二哥已经死了大半个时辰,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尸首理应僵硬了,可是这具太监的尸体,肌肉还是软软的,隐隐中还有着些许的热度,说明了太监是刚死不久的,被人易了容,扮成了小二哥的尸首躺在这里。
刚才他处于疯狂的状态,满脑子都是痛苦,又加上天气寒冷,摸到的都是冷冰冰的,不细心留意,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不同之处。
无尘脸色沉凝起来。
夜千泽站起来,把手里的人面皮狠狠地掷在雪地上,阴寒地挤出话来:“好狠的计,好狠的人心!”
这一计接着一计,最初是害寒初蓝,又算准他必定会不死心,会折回来,马上就变换了尸体,如果他发现了小二哥是太监,就会往太皇太后身上推去,逼着他一回京就找太皇太后算帐,陷他于绝境之中。他一个刚回京的王府世子,哪怕生父是当今摄政王,公开地与太皇太后对着干,他如何取胜?如何与太皇太后那些儿子孙子们斗?
夜千泽想到了自己的夷山之行,一颗心沉入了谷底,而怒火又自脚底窜起来,一直涌上他的脑门。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桩一桩的阴谋,算计他,要他的命?
他的命,就那么的值钱?值得那个人花这么大的心思,设下一条又一条的毒计,只为了置他于死地?
“世子。”
无尘眼露担忧。
他也看透了此刻的连环计。
一颗心也被策划此计的那个人所震,是王爷的政敌吗?
“无尘,我们之中,或许有内奸。”夜千泽阴冷地挤出一句话来。
他们会过杨县而不入,直奔定州都是临时的计划,除了他们之外,谁都不知道。如果他们不过杨县而不入,今天晚上是不会在定州投宿的。待明天再经定州,属于白天,白天不会投宿,也就不会在客栈里住下来。但是他们今晚投